一轮圆月高挂,林安城的夜市热闹非常。
秋水弋被云梁拖了出来,连剑都没来的及拿。
他从来剑不离身,但是云梁说,“出去玩,拿剑做什么?”回身就关上了门,拽着他就到了楼下。
客栈门口有巨大的人流,他们被裹挟着一块往前。
前面正在表演杂技,尚卿卿走在最前面。
云梁喊道:“妹妹,别走那么快。”
秋水弋看云梁那个操心的样子,揶揄道:“你大人家多点,就妹妹妹妹的。”
云梁道:“大一点也是哥哥。”
秋水弋手上没东西,不大习惯,顺手从路边买了把扇子,一展开上面正画了一架拱桥,凌跃在云雾一般的河面上。
他轻摇扇子,眼里闪着狡黠,“那你叫我一声,我听听。”
云梁侧头看他,气的两手一叠抱在胸前,“你休想”。
秋水弋:“没礼貌。”
云梁走了几步,突然又问,“你多大?”
秋水弋摇了摇扇子,“你当叫我一声前辈,我已经活了几十个年头了。”
云梁斜着眼睛瞧他,“百花杀可使容颜不老,但又不会返老还童,难不成你七老八十长这样?”
秋水弋觉得有些无趣,大夫就是不好骗。
杂技表演之处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云梁和秋水弋站在外围,看到三个艺人头顶罐子走钢丝。
身边有个小姑娘看不到,她娘亲把她抱了起来,但是高度还是不够,小姑娘挣扎下来,朝着云梁伸出一双肉乎乎的小手。
小姑娘长的圆滚滚的,头上扎着两个小啾啾,看起来可爱极了。
云梁蹲下身把她抱起来,小姑娘惊呼了一声,“耶,可以看到了,好好看啊”,小姑娘手挥舞着,“娘亲,你也找人抱你,这还有个大哥哥。”
“…”
秋水弋的脸色一时精彩了起来。
云梁噗嗤笑出了声,抿了下嘴还是没忍住,索性露出一口白牙,笑了个够。
秋水弋伸手揪住他耳朵,“好笑吗?在笑把你耳朵割下来。”
云梁怕他吓到小孩子,没想到小姑娘嘿嘿笑起来,“我娘亲也总揪我爹爹的耳朵。”
秋水弋尴尬的松了手,可是看着云梁红彤彤的耳朵就觉得指尖发烫,不知道在心虚些什么。
小姑娘的娘亲在旁边陪着笑,“孩子还小…”
“没关系”,云梁毫不在意,反而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回答:“云朵”。
云梁笑了笑,“真好听,我也姓云。”
秋水弋脸上有些发热,不敢抬头,却在心里腹诽:连小姑娘也骗。
看完杂技,三人往街中心走去,尚卿卿一直走在前面,隔着他们几步远。
她看到成衣铺,就买漂亮衣裳。看到果子铺,就买好吃的果子。
银子从哪来的,一目了然。
云梁往日见惯了秋水弋喊打喊杀,还没见过他这么温情的一面。
“没想到,你会对她这么好。”
秋水弋眉毛一挑,“什么意思?”
“就是没想到,你会…”
没想到秋水弋冷血无情,也会有这样善良的一面。
秋水弋冷冷道:“觉得我杀人如麻,连人性都泯灭了是吗?”
云梁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面前是一家糖果铺子,老板笑容可掬的迎上来,云梁想起答应要给尚卿卿买糖的事,于是走进去挑选起来。
云梁挑选了一罐糖果送给尚卿卿,突然又想起秋水弋,于是问道:“你要糖吗?”
秋水弋不喜欢甜食,随口答道:“我不要。”
老板殷勤道:“公子,这个糖罐子可以刻字的,送给心上人最好了。”
云梁手里摩挲着糖罐,“我这不是送给心上人,但是刻一个吧”。
尚卿卿的名字比较复杂,刻字的师傅,需要一些时间。
尚卿卿在铺子里等,云梁和秋水弋站在街对面的摊子前挑选帕子,秋水弋爱干净,所以总会买些新帕子带在身上。
云梁从这个视角,能看的到糖果铺子里的师傅用刀刻字,他突然按住秋水弋正在挑选的帕子,“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秋水弋把云梁按住的帕子抽出来,连同刚才选好的一起付了钱。
他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