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张照片明显是从第一张血管图中截取出来的，再对照问卷中的暗红色的图片，很容易便发现两者是一模一样的。
“那就是血，静脉血管。所以，一般人都会联想到血，而血也更容易让人想到死亡。所以毕洪涛的回答看似绝望、悲观，但实际上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他如果回答这张图片让他联想到了西红柿炒饭，那才是真有问题。”允烈笑着说。
“哦！”邢晓天恍然大悟，又继续指着测评里那张色调暗淡的图片问：“那这个呢？就是灰色的那个。”
“你是说《老妇与死神》吧？”允烈微笑着介绍说：“那是丹麦画家andersenring的作品，我截取了死神的部分，并做了一些色调上的处理，基本看不出原画的痕迹，但却能很直观地感受到作者想表达的绝望与挣扎。毕洪涛给出的回答很正常，因为但凡正常的人，都会从那幅画里感受到压抑。”
“哇哦，所以，毕洪涛是装疯？”邢晓天继续问。
“他确实在有意进行伪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精神状况完全正常，在我看来，他有轻微的妄想症，这种妄想症与连环杀手所表现出的妄想症状十分接近，但又有着细微的差别，最直观的表现就在于，真正的连环杀手是没有同情心，没有丰富情感的，但这一点在毕洪涛身上表现得并不突出。问卷里面藏着几道很隐蔽的题目，比如那只看起来很凶猛的狗，毕洪涛回答的是愤怒、狂躁，他想表达自己的残暴，但实际上，真正连环杀手根本没办法从那张照片里读出任何情绪，他们甚至会回答‘可爱’，认为这样能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不那么疯，因为一般人都喜欢狗，他们也喜欢，只是他们更喜欢死掉的，而且是自己亲手杀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