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都是原佰师兄帮衬,确实是亲近得多。”
“镜兄你也是刚回宗门,有没有急事在身?有急事的话便去忙吧,我和大哥人高马大的,也走不丢。”
镜遥无所谓地摆摆手,“我没有急事,只是要照例向师尊禀报问安,也不外乎是见到了什么呀,学到了什么呀,有什么感想呀这一类,过会儿再去就是。”
克古鲁“哦哦”好几声,这才放下了心。
一直有些游离的温卓在一旁开了口:“可否请问镜兄,方才原兄提到的封印大阵是何物?”
镜遥被问得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道:“哦,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仙门每门每派成立之时都会布置的一个大法阵,可以指示云州异动和非人之气入侵。”
温卓点了点头,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春烟满楼,斜阳顷顶。
说话间,温卓和克古鲁两人已经一前一后排到了队尾,镜遥便在一边安静跟着,不再打扰。
很快,他们便知道这排队的队伍为什么这么安静了。
因为这能成功入宗门的人未免也太少!
折返的年轻人,十人中七八人是没通过入门测试要回家了的——一路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哭啼啼逆着人流往回走,谁看了不得心里打个哆嗦。
克古鲁原本以为是走个过场,哪能想到现实情况时居然是如此惨烈。
他越看越心里直打鼓,正巧他又是个一紧张就小动作多的人,如今更是抓耳挠腮。
克古鲁紧张兮兮回头看向温卓:“大哥,你说我真能通过么?”
温卓比克古鲁高半个头,他垂了垂眼睑扫过克古鲁的脸,“能。”
“可是我在私塾法术就学得差,真能通过么?”
“能。”
“我长这么大只听过药郎先生说我天赋好,我真的能通过么?”
“能。”
克古鲁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不过队伍前进地很快,三言两语间已经轮到了克古鲁。
这更是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瞟了台上瞟身后,看着好是不从容。
长阶之上站着一位年老的长者,鹤发曲背,撑着一根深褐色的拐杖。在他身后是十几名穿着金边白袍的宗门长老,他们的服饰和弟子服有些许不同,立领长袍,袖摆之上的花纹更为繁琐,腰间挂着金丝楠木的宗门令牌。
十方宗的掌门,秦鹤生。
他身边无凭无依悬浮着一面紫气化成的虚影似的镜子,镜面之内一片黑暗。这大概便是那琉火镜。
秦鹤生生得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他朝下摆摆手,笑道:“过来吧,孩子。”
虽然掌门的音容笑貌都极为亲和,但是克古鲁的心就确实是随着他说话被揪到了嗓子眼。
坏了,肚子也开始疼了。
正当他险些同手同脚往台阶上去时,温卓的声音忽然不轻不重地在身后响起。
“阑音说你天赋好那便是了,宽心去。”
温卓也断然不是会虚头巴脑说假话安慰人的人,甚至由于提到药郎隐约透露出一种来路不明的骄傲。
并不以宽慰人为目的的话更能宽慰人。
奇妙的,克古鲁咚咚跳的心忽然落到了原位。
是啊,药郎先生都说过了,札布萨的边塞神仙说的,哪能有假,我还在怕什么!
他忽然一下子便安了神,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秦鹤生看着克古鲁走上台阶,笑道,“长得好特别的娃娃,叫什么名字?”
克古鲁一头浅色头发,的确是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如今这异邦少年正学着中原人行了个歪七扭八的拱手礼。
“回掌门,我叫克古鲁,北塞札布萨来的。”
听了这话九球坛上所有长老纷纷看向他,就连秦鹤生都眯了眯眼,“札布萨……”
他声音含混,听不真切,就连最近的克古鲁都没有听清。
不过秦鹤生很快就恢复了他慈眉善目老者的模样,“好了,札布萨来的孩子,把手放在镜子前吧。”
克古鲁突突着心,很听话地把手颤巍巍放上。
镜内的黑色气雾升腾,宛如触手一般缓慢蜿蜒向上,将克古鲁的右手包裹起,后又一路攀爬至小臂处才开始退回。
黑雾缓慢地化为了水红色。
克古鲁看着这红色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
秦鹤生的拐杖点了点地,随后回头,“秉文,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