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地问道:“你这是……在蜀中受了什么刺激了?”
温卓从来不是一个死要面子、舍不得道歉之人,他十分利落又一拱手,“未曾。只是想到此前多有不敬,还望少掌门莫怪罪。”
这话直接把元宿央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这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温卓服软的话一说,元宿央便立马不知如何是好了。
又是一阵怪异的扭捏,最终元宿央骄矜一仰头,轻哼一声,“……也用不着这么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过去也没和你一般见识……”
温卓听至此,忽然低头一笑。
过去他同元宿央一见面,大部分时间便只顾得上吹毛求疵冷嘲热讽,真要论起来,两人还从未如此平心静气地说过话。
还真是一种……蛮奇异的体验。
元宿央见温卓一哂,几乎应激似的牙一痒,话头立即一转:“……但是这不代表我不敢揍你。”
温卓又是一笑,礼礼貌貌点点头:“少掌门说的是。”
元宿央气得挥了挥拳头,随后一把还在桌子前磨磨蹭蹭收钱的秋风拽了过来,“……懒得理你。太嵇也回来了?”
温卓应了一声:“嗯,与我一同回来的,现在大概还在午睡。”
秋风正喜气洋洋地数着银两,最后笑得露出一对虎牙朝元宿央道:“元兄,八百两!”
元宿央黑着脸轻踹他一脚,“滚蛋,那里边少说三百两都是我的,少来刺激我。”
秋风躲也不躲,揉揉被踢的小腿肚,就嘿嘿笑。
很快元宿央一转头,哼哼唧唧朝温卓说道:“最近天气也转暖了,听秋风说云州西南风景早已大好,便想着有空可以去踏青……你和太嵇要不要一起?”
随后大概是觉得这话太落面子,又找补似的一句:“……不愿去就直说,其实也不是很想带着你们。”
秋风听得一阵疑惑,“元兄,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你明明就是要等……”
没等秋风这拆台的话出口,元宿央已经大手一挥把秋风的嘴捂了个结结实实。
温卓看着面前两人掐架耍宝,眼神几乎称得上是温和。
阑音也好,这个瞬间也好。
居然真让他觉得一切都有得盼起来。
真不赖啊。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