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的山桂连连摆手:“不了不了药郎先生,我爹还在家呢,我得把药帮他拿回去。你们玩得开心,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就忙送不迭地抓上一大包药飞快地走人了,拦都拦不住。
玉阑音笑着摇摇头:“随他去吧。”
低头尝了口果派,玉阑音满足得眯了眯眼:“还挺好吃。一一你也学学,改天做给我吃。”
温卓只顾着心里高兴玉阑音答应和他逛庙会,自然是心情极好地满口应下,随后割了几块鲜鹿肉喂鹰去了。
克古鲁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等他磨磨蹭蹭走到厅堂的时候温卓正在和玉阑音声音不大地争执着什么。
不过虽说是争执,其实完全是温卓单方面地表现出了一些不容抗拒的义正言辞。
“……里面穿单衣就好了,太厚了不舒服。”
“不行。”
“外面还有兔毛大氅和披风。”
“我知道,不行。”
玉阑音似乎是叹了口气,随后便放弃似的温温和和站定任由温卓摆弄了。
温卓给玉阑音的单衣外面套了一件同样霜色的薄绒坎肩,对襟半高领,正面刺着精细的浅金色祥云刺绣花纹,领口一圈浅黄白色兔毛轻轻抵着玉阑音消瘦的颌骨。玉阑音不经意地一抬头正好看到克古鲁进屋,随即笑起来。
“醒了?昨晚睡得怎么样?”
“嗯。”克古鲁红着脸应了一声,睡得当然好,不然也不会睡到太阳晒屁股。
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药郎先生同意去了?”
听到这话的温卓颇为愉悦,“嗯,一起去。”
克古鲁开心地一路小跑到两人身边。
玉阑音看着他的动作皱了皱眉,“跑动还是要小心,你的腿还受着伤。”
“哦,药郎先生你不说我都忘记我受伤了,一点儿都不疼了,”随后为了证明似的晃了晃他绑着绷带的腿,“你看,一点儿都不疼。”
“嗯,那也还是要小心。”
克古鲁应了声,不过很快他就仔细打量着玉阑音尝试着问,“药郎先生,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玉阑音顿了一下,“怎么这么说?”
“总觉着你今日好像更苍白了,精神头也不太好。”
玉阑音询问似的,朝温卓偏偏头道:“是么?”
温卓也点了头,“没错。”
这几天玉阑音的身体状况奇差无比,今天的状态更是不如昨日。大概是浑身都有些无力,玉阑音自从早上醒来便是倚着靠着,只是起身走动唇色便能褪得一干二净,手也凉得像门外的雪。
温卓给玉阑音披上霜色兔毛大氅,又围上了薄绒披风,最后在小暖炉里点了一块熏香,施了个升温的法术,最后还要在玉阑音身上套个保温结界这才作罢。
庙会就是下午和晚上才热闹。三人慢慢悠悠到了庙会的时候人正好多起来。
克古鲁喜欢热闹,东看看西看看,很快就跑到人堆里去了看不见了,玉阑音在后面嘱咐的“找不到人了就回这里等我们”也不知道他听清没有。
温卓虽然是是第一次逛庙会,但他比起去关注庙会实际还是更多地留意着玉阑音。
旁边的小摊看起来很干净,温卓抽空买了份玉米甜羹。
“你午饭吃得少,”温卓把甜羹往玉阑音手里送,“这里不是家里,你勉强吃些,别挑食。”
玉阑音矜贵地屈尊接过尝了口,之后虽然没有做任何评判,但是手上颇为诚实地把甜羹又塞还给了温卓,“你喝吧。”
温卓无奈又好笑地叹口气。
“花生糕呢,要不要尝尝?”
“不要,最近花生过敏。”
“杏仁酥?”
“杏仁味苦,不爱吃。”
“烤红薯呢?”
“太腻,没胃口。”
温卓听得直摇头。
忽然人群里窸窸窣窣有了些骚动。
“……诶,你看你看!那不是药郎吗!”
“真是嘞!”
“真没想到今年能碰到药郎啊!看来今年是有好运气!”
“我这还是头一回见药郎!好漂亮的人啊!”
“药郎过年好!”
“新年快乐啊药郎先生!”
“万事吉祥万事吉祥!”
……
不一会儿,人传人人挤人,里三层外三层把玉阑音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