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位师爷听罢自己的吩咐后,多少有些心神不定的表情,外加偶尔流露过一丝不忿的神色。也知道此事自己的确做的有些过分,拿着别人的老婆去讨好一个亲王。若是换了那些脾气大的,恐怕早就与自己玩命了。可此事事关重大,自己却不能随便派一个人去。
为了安抚这个师爷,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问题的卓如孝,想了想又开口道:“这件事情,你要亲自去办,绝对不能假手任何人。想开点,不要心疼你的那位夫人。女人嘛,就是那回事。你有权有钱了,这天下的女子岂不是随便你挑?再说,不就是陪英王睡几天觉吗?”
“又不会少块肉。放心,本官绝对不会亏待你。等将那个英王糊弄走,本官给你送回了来,再给你选几个满意的。到时候,这天下的佳丽随你便挑选。就算是园子里面的女人,你若是看中那个,也直接领走是了。本官在赏给你一万贯钱,作为给你的补偿。”
“这位英王此次到延安究竟所为何事,是单纯的路过,还是别有所图?到现在,他都是滴水不漏。而眼下又处在这么一个节骨眼上,我们绝对不能坏了主子的大事。为了主子,虽说牺牲一些,可也是无奈之举。等这件事过去,本官一定上报主子,重重的给你赏赐。”
卓如孝的这番劝说,非但没有起到宽慰的作用,反倒是让这位师爷心中更加恨得要死。表面上虽说不敢说什么,可在心里面却是骂开了花:“你丫的,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想开点?那你怎么不让你那位夫人,去陪那个该死的家伙,给那个该死的家伙侍寝?”
“干嘛非让老子的老婆去卖身?你那几个夫人,那个不是国色天香的?身材,那个不是个顶个的棒?便是你养在园子里面的那些江南女子,那个又不是姿色过人,性格一个个又是温柔似水。那个比我那个夫人差?虽说年纪轻了一些,可那个英王未必就真的不喜欢。”
“送到英王那里,岂不是会让英王更加的满意?么多的女人你不选,你不想给自己带帽子。便是就连园子里面,豢养的那些女人都不肯。可却随手将帽子扣到我头上。你这个阴损之极的做法,当真还算是个人了?就算近几年来,你对我越来越不满,可用不到这么报复我吧。”
只是这番话,他也只敢在心里面说说。不仅在嘴上不敢有半句话,就连神色都不敢有太大的改变。尽管心中再不情愿,也只能老实的回家,去找自己的夫人。在他走后,在他背后的卓如孝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却露出狠毒之色。很明显,他对于自己身边这颗钉子并不满意。
这个师爷被主子派到自己身边,真实的目的是什么,不用明说自己也是清楚的。除了配合自己做事,恐怕更多的还是监视自己。不仅掌握了自己大部分秘密,还对自己三心二意。这些年更打着自己的旗号,捞取了不少的钱财。自己不说,他还真以为他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
若不是因为他是主子,派到自己身边来的,自己早就悄无声息弄死他了。眼下这件事,自己虽说拿着他的把柄,暂时压制住了他,可这个梁子也算是与自己结下来了。这个原本就不老实的人,恐怕今后会对自己产生很大的心结。留着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自从一年多以前,薄纪调任延绥榆兵备道,郑纲调任延安府同知以来。自己所处的局面,便日益的恶化。两个人虽说一个是不管地方政务的兵备道,可却掌管着缉拿捕盗以及团练事宜。一个是虽说凡事都说了不太算,可却偏偏凡事又都能插上一脚,过问的府同知。
而这两个原本就是同年的人,在调任到延安府之后,更是联起手来。尽管还不敢与自己正面相抗,可也算是不小的一股势力。尤其是那个薄纪,因为权利不小,自己也曾多番收买,试图让他为自己所用,可非但始终都未能成功,还反倒让他彻底与郑纲走到了一起。
两个人联起手来,在这延安府打了不少钉子。原本被自己经营得铁桶一般的延安府,现在却成了一条漏水的船。而那个原本被自己抓住了天大的把柄,压制得死死的肤施郡公,在这两个人调来之后,居然逐渐的有些还阳的趋势。现在这位英王突然拜访,更是平添了变数。
这个英王此番来延安,究竟是意欲何为,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什么去长安途经这里,单纯想要修养两天的理由,那纯粹就是在骗鬼呢。谁不知道,从宁夏府去长安,最为可靠也是最为稳妥的路线,便是走庆阳府。而绝对不是还要途经齐辽边境,中间还要穿越沙漠的延安府。
能让这位天潢贵胄,吃了这么多的苦,走沙漠来到这延安府,究竟是朝廷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