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却盯着那男子的脸恍然说道:“原来是你!”
“哦?你认得在下?”
房璐云解下面巾,点头示意道:“皇甫恢雨,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原来是乌霞屿的房统领,幸会幸会,不知房统领缘何不在乌霞屿,却来此方向?”开口的男子,正是准备前往木峨城的皇甫恢雨。
“前往耀年郡的道路被雨水冲毁,只得改道而来,不想在此处遇见你。数日过去,你才行至笛州界,看来走得并不快。”
“在锭山县遇见王新乡、李庆祝二位兄弟,还带着这具冤魂,兼之数日阴雨,自然走不快。”旁边那两个守着尸体的人,正是王新乡和李庆祝。他们见皇甫恢雨与房璐云相识,并非寻衅滋事之徒,便都放松了戒备。
房璐云看了看宫础峨的尸首,因多日未曾处理,尸首已然开始腐烂发臭。“你们打算将这具尸首带往何处?再过几日,只怕愈发不成样子,不若就地处之,也算给他一个葬身之所。”房璐云说道。
王李二人虽有些不情愿,但他们本欲将其带回尘册,交由门中长老处置,当然,回去也难免罪责。然而,房璐云所言亦不无道理,他们缓缓点头应允,抬着尸身走到不远处的小山坡,准备挖坑掩埋。
另一边,房璐云简略述说这几日乌霞屿发生之事,乌霞屿内乱,北堂收被幽禁,施青妃逃离乌霞屿,乱事平息,一切如旧,只是乌霞屿的诸般事务皆需她亲自操劳。且薛银序也已离开她身,前往连授派玄柱宫,现况不明。这两件事无不让皇甫恢雨惊诧,相较而言,他更为薛银序担忧,未料她竟如此果敢决绝,心中不禁思忖薛卫二人感情究竟何等深厚,他惊叹之余,仍茫然不解。
皇甫恢雨自幼便生长于锦衣玉食的王府,未曾经历过任何磨难,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情感,他的体会更是浅显。从小到大,唯有楚岫芊这个女子与他走得较近,但于他而言,楚岫芊不过是个儿时玩伴,只当她是个小妹妹罢了。至于秦月羊,他则倍感陌生。虽说她生得颇为漂亮,身材婀娜,端庄大方,脾气又好,娶进家门必是贤妻良母,可他此刻丝毫没有娶她为妻的念头。然而,人家已随他行了如此之远,直接回绝又于心不忍,于是心想,还是再等等吧。至于楚岫芊,他倒是没有那么担心。
房璐云见他有些失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断了他的思绪:“皇甫公子!你在想何事?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与我师弟是一路人,那我们便是朋友了。此前北堂收想让你入乌霞屿,如今我也有此想法。你若考虑好了,可持此信物来寻我,乌霞屿之人都会欢迎你。”
皇甫恢雨直接拒绝道:“多谢房统领美意,皇甫恢雨自觉无福为乌霞屿效力。碎盟尚未完全消散,它虽死而复生,但我会一直坚守下去。”房璐云微微皱眉,心中略感失落,只得说道:“也罢,是我冒失了。若日后江湖相逢,还望公子不吝赐教。其他的话便不多说了,我还要赶路,就此别过。”言罢,雨停了,房璐云重新戴上面巾,打马疾驰而去......
卸下了宫础峨的那个包袱,皇甫恢雨等人的脚程加快了不少,虽说木峨城还是很远,一路上也没再耽搁,很快便来进入龙镜郡内。
龙镜地域广袤,再往北就是雁叙国了,两国以龙镜江以及天龙山长城为界,最东侧便是长城起点东预关,此地天龙山和龙镜江入海口完美交汇,山海相接,水天一色,长城的头座关城更像是一座龙头,与龙镜江一并二龙入海,惊涛拍岸,观潮戏梦。
训雁两国自立国起便结盟,边界既定,两百年来几乎没有冲突。东预关虽是边境要地,但也是两国往来的唯一关隘。训国不仅没有闭关自守,反而开埠设市,商贾自由往来,军民和谐共处,实乃奇观。
早在数日前,卞煦收到一封来自尘册派宗旦洋的密信,信中称尘册掌门曲茂处境危急,希望卞煦全力相助。然而,当时卞煦身体尤其不适,难以行动。况且,他作为一派掌门,不便公然干涉别派事务,只得委托皇甫恢雨代为援手。皇甫恢雨到达尘册后,四处打听才得知,尘册已发生巨变。宫础峨前脚刚离开尘册,卢淮弋后脚就与宫础峨之子宫小博合谋囚禁了掌门曲茂,并怂恿宫小博篡位,而传密信之人宗旦洋也不知所踪。
卞煦曾告诉过他,当年他行走江湖时,结下四位知交,号称“八臂阎罗”的曲茂就是其一,奈何曲茂年纪已经大了,身体也不好,故而心力交瘁,难以掌控一派大局。
王新乡无意间透露出一件事,曲茂每月十五都会去东预关内见一个人,无人知晓此人身份,每次都带着他的傻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