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缱绻,**几度。√
第二日夫妻俩一道起床梳洗,早膳已经送到了,连同歌琳的份也送到了正房。
“去西厢叫公主过来用膳。”奕六韩吩咐了一声,和苏葭湄一起在食案边坐下。
不一会,柳书盈回禀:“三少爷,公主说她没有胃口,不过来了。”
“我去请。”奕六韩干脆地起身出去。
到了西厢,玛吉低声告诉他,“汗王,昨晚公主在床坐了一夜……”
奕六韩点点头,没说什么,走进内室,她抱膝靠在床头,双眼红肿,脸色憔悴,满头发卷蓬乱得像乱云飞絮。
“唉……”他叹息一声,在她床边坐下,将手cha
激n她的卷发里梳理着,“小歌,今日我要住到军营去,大婚前才会回来。这十多日我不在府,若父亲又刁难你,你可怎么办?”
她呆滞的眼神这才慢慢松动,轻轻抬眸,默然凝在他脸。
“父亲宠爱小湄,只有小湄能为你说话,能保护你。”奕六韩继续谆谆开导,“我为了你,昨晚才留宿在那边。你知道我多卖力,把小湄伺候得多爽吗?我辛苦一夜,都是为了你啊!”
“你……你这个坏蛋!为什么我会爱你这个坏蛋!”她气得扬起粉拳向他袭去,自从跟着额托练拳,她进步很大,加之奕六韩又传了她一套吐纳之法、增强内力,一时间拳风霍霍,让他都不得不认真招架,一边招架还一边唱歌,“从前有个公主/爱一个药奴/药奴的家伙好粗/所以公主爱得专注……”
“你在唱什么啊?真下流!奕六韩,你这个下流东西!”
两人打闹了一会,奕六韩见哄好了歌琳,便让她和他去正房吃早膳,歌琳摇头,“不行,我眼睛哭肿了,不想让骚狐狸看见。”
奕六韩便让玛吉去正房把早膳拿来,两人用完早膳走出西厢,苏葭湄也从正房台阶走下来。
奕六韩便招呼苏葭湄过来拿钱帛,昨晚两人说好,今天由苏葭湄去吴香凝的影纹院道歉,带一些钱帛去给两个受伤的小厮。
在北梁,绢帛是可以当货币使用的。这次平叛,奕六韩战功卓著,皇帝赏赐颇丰,计有黄金百两,粟一千斛,帛五百匹,绢五百匹。
一千斛粟米奕六韩交给叶府了,因为小湄和小歌吃住都由叶府供给。钱帛除了分赏给亲兵一部分,其余都放在歌琳这里。
奕六韩令玛吉打开西厢旁的耳房,让苏葭湄自己进去拿,他跟在后面解释道,“这些都是我立功所得,是你和小歌共有的,你平日若需要,尽管来拿。”
苏葭湄一言不发,她冰雪聪明,岂会不知奕六韩偏心。嘴说是两个女人共有的,如果真是共有,何不干脆平分了给她们俩。
全都放在歌琳这里,这不是明显的偏心么。
当初在玉井山,奕六韩临走前,给歌琳和苏葭湄各留了六个侍卫,看去似乎很公平,但歌琳那六个侍卫,额托有指挥奕六韩嫡系兵马的权力,也相当于把两百人的兵马留给了歌琳。
苏葭湄脸未露分毫神色,淡定地拿了四两黄金,并绢和帛各十匹,叫了几个小厮,便往吴夫人院去了。
奕六韩也喊了几个亲兵进来,抬走一部分绢帛和黄金,准备拿到军营去,作为选拔考核士卒、建豹跃军的资金。
夫妻俩各有事务缠身,在院匆匆告别,互相之间都克制而淡漠,仿佛昨晚闺房之乐只是绮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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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吴夫人的影纹院,各房各院前来请安的人络绎不绝。
吴夫人一听到通禀“三少夫人来了”,立刻遣开所有人,让心腹侍女去迎苏葭湄进来。
苏葭湄一进房施礼道歉,问及两个小厮的伤势。
吴香凝清淡而笑,“不妨事,昨晚太医院的接骨神医已为他们正骨复原,又用了独家接骨方剂,用不了多久能愈合。这事怪我,是我管教不严,下人才敢那样放肆。”
“二娘可别替我们揽责,这事说起来还是三少爷酒后鲁莽了。”苏葭湄忙让小厮将钱帛拿来,“两位小哥延医施药所费不赀,这是我和三少爷的一点心意和补偿。三少爷今日忙着去军营,无暇分身,改日他一定亲自登门道歉。”
吴香凝笑得恬美,“你们是夫妻,你过来跟他亲自来是一样的。这事我已经交待影纹院下,不准让老爷知道,你放心吧。”
“多谢二娘。”苏葭湄起身,敛衽一礼。
“客气什么。”吴香凝依然笑得恬静,眼底却有一丝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