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廊角,看他俊伟的身影消失在宫苑的花木深处。√
这时一股大力突然抓住她的臂膀,将她一把扯过去,声音微颤而急怒,“三弟跟你说了甚?”
她眼里的柔情瞬间散去,慢慢地侧过美艳夺目的墨瞳,艳光流转间,尽是冰雪般的冷意,下颌扬起优美绝伦的弧度,“放开我。”
“浅浅,为何?为何?”他摇晃她的肩膀,连问几个为何,每一个字都包含悲伤与不解。
昨晚他和二弟勒兵入宫,他去了她的寝宫,满怀着激荡的思念与期待,却没想到,她见到他时的神情,那般陌生而冷漠。
然而刚才,她和三弟在一起,却露出了久违的开心笑颜,还主动握住了三弟的手,靠进了三弟怀里。
三弟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和三弟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放开我,听到没有。”她那微微挑的媚眼越发挑起,横眉怒目道,“我是先帝妃嫔,你再不放开我叫人了!你们叶氏初掌quan
bing,敢非礼先帝妃嫔么!”
叶东池无奈放开了她,看着她腰肢轻灵地一侧,如游龙惊鸿般翩然飘过,腰臀间的曲线在粗布丧服下,流动着柔媚诱人的韵律,袅娜轻盈地消失在回廊尽头。
叶东池呆呆站在那里,心里有一只冰冷的手在缓缓撕扯,一下又一下,剧痛难忍。
今日守灵结束,百官回家休息,明日要参加新帝登基大典。
叶东池一回到叶府,有长随知会他,老爷让全家都去祠堂。
北梁有告庙习俗,家族里凡有大事发生,都要去祠堂告诉祖宗。
叶东池到达祠堂时,告庙仪式尚未开始,他正好看见奕六韩走进庭院,便径直迎去,冷冷道,“你过来。”
奕六韩抬目看了他一眼。
自奕六韩进叶府,叶东池从来没叫过他三弟。
叶东池是无可置疑的嫡长子,虽然他一直走马章台、不务正业,但伯父叶明德早已表示过,要把他过继到长房。
叶家的爵位和家主之位都在伯父一房,而伯父唯一的儿子盛年弃世,伯父过继叶东池,将来叶家的爵位和家主之位,也非叶东池莫属。
奕六韩一个草原来的野种,生母是谁都不知道,叶东池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从未把他当弟弟。
“你跟浅浅说了什么?”叶东池语气不善地问。
奕六韩斜眼看着他,剑眉微蹙,“谁是浅浅?”
“别给我装!”叶东池薄怒,“今日守灵结束时,你不是把浅浅叫走了么。”
“哦~”奕六韩故意拖长了这个‘哦’字,“你说的是先帝的苏婕妤啊?”
苏浅吟由贵妃贬入冷宫,后来又复位为婕妤。
叶东池被奕六韩的怪腔怪调和眼里的一抹嘲讽激怒,却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心想,我不能为了女人失态。
“对,你跟她说了什么。”叶东池尽量平静冷漠地问。
“我说她很美,不愧梁国第一美人,久仰艳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霍荻是刺杀皇帝的元凶,奕六韩当然不可能对叶东池说实话,于是满口胡诌,吊儿郎当。
叶东池气得连连冷笑:“你给我装吧。”
奕六韩却已经转过头,看见了心爱的女人。
歌琳跟在苏葭湄身后进了庭院,高挑矫健的身影那样与众不同,像一匹来自草原的小野马,像一阵大漠的烈风吹进来。
奕六韩有五天没见到她了,这五天里天翻地覆、乾坤陡转,发生了这么多剧变,让奕六韩有恍若隔世之感。
“小歌!”
永远是那样率真而狂热的呼唤。
他直奔过去,也不管这是在祖宗祠堂,也不管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二话不说将歌琳拥入了怀里,紧紧抱住。
心底的温暖与柔情一下子全都汹涌出来,无边无际地淹没了他。
他紧紧搂着她,不断蹭着她的鬓角,手cha
激n她蓬松的卷发,感受着她熟悉的气息和体温。
冰冷残酷的duo
quan之变,让他此刻格外留恋这个温暖的归宿,“小歌,这几日,让你担心了。”
歌琳亦紧紧搂着他,在他怀里仰起头来,颤抖的手不断抚摸他的鬓角、脸庞、下巴几日未剃刮的硬硬的胡茬,眼泪扑簌簌滚落,“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回不来,我zi
sha。”
没有了他,她要怎么活下去,在这异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