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话都说到这份,阿部稽怎可能再把人送回去,只得将阮湘、小柔主仆二人,迎入营安置。√
送阮湘来的一队士兵留下保护阮湘,这队士兵是叶翎的人,阿部稽自然也无异议,自己正好不用再加派护卫。
如此又过数日,赵栾那边仍在急攻武平,并未分兵走定昌。
然而阿部稽不敢掉以轻心,每日巡察营地各处防御和岗哨。
偶尔派人去过问一下阮湘,他自己从不亲自去。
阮湘和小柔不禁有些着急,阮湘想从阿部稽口探听恩公的情况,顺便贿赂一下阿部稽,让自己能够顺利被恩公纳入后院。
“要不,我去找阿部稽将军,说夫人想要拜谢将军,请将军来喝一杯?”小柔阮湘更急,叶翎可是给了她重金,有任务交给她。
阮湘当然不知道小柔已被收买,犹豫着道,“这……还是再等等吧,再过几日是年节,可以用拜年为由。”
年节将近,姜希圣从王赫的治所璞城传话过来,让阿部稽越近年关越要警戒,姜希圣预料,赵栾很可能会趁年节来突袭定昌。
自次抓到斥候,过了这么久,定昌附近再未见到叛军踪迹。
武平那边倒是频传军报,赵栾已经攻陷周南县。赵栾若能从武平打开缺口,攻入京师,从定昌这里打开缺口,更加便捷。
一些将士开始出现怀疑情绪,怀疑姜希圣的判断。
但阿部稽记得奕六韩叮嘱过,让他一定要坚信人称“子牙再世”的姜先生。
故而,年节来临,阿部稽晓谕全军,不许大肆庆祝,不许置酒高会,各处岗位不许懈怠。
除夕这日,阿部稽格外警惕,从早到晚巡视各处。
一直到夜幕降临才回到军大帐,天空飘起了细雪,很小很轻的雪絮,若有若无地在夜幕飘飞,刚落到地迅速融化了。
阿部稽在大帐外站了片刻,仰望着大营周围蜿蜒起伏的丘陵,和夜幕里若隐若现的小雪花。
书盈,你还好吗?
他想起去年的除夕,奕六韩在玉井山聚义厅举行酒会。那时他刚听从奕六韩的指示,为了说服沙列鲁和括廓尔留在梁国,不再回到草原,他刻意地讨好琪雅,与她假装恩爱。
酒会时,书盈站在苏夫人的椅子后,他眼角余光将书盈的一举一动都收入了眼底。然而却装作不看她,只与琪雅亲昵。
他之前冷淡琪雅,其实是怕伤害琪雅。琪雅和他差不多是青梅竹马,一起在草原长大,两人一起养过小狼阿si
nuo。他把琪雅当成妹妹一样。
男人多收几个妻妾,天经地义。他知道琪雅暗恋自己,若要把琪雅和柳书盈都收了,也是可以的。但是,他不喜欢沙列鲁,不知为何,从小不喜欢。
所以,他不想和琪雅有任何瓜葛。
这些心底的私密,无法对任何人诉诸言语。他和奕六韩最先认识,然后是勒内,然后是沙列鲁、括廓尔、昆突。
六个人情同兄弟,义结生死。
奕六韩对这五个兄弟,都是一样情深义重。他阿部稽若讲沙列鲁的坏话,倒显得挑拨离间了。
所以,他一直对谁都不说。
琪雅的死,他很难过,也很愧疚。但是沙列鲁因为琪雅的死,处处掣肘、敌视他,让他的难过和愧疚也荡然无存了。
“将军……”身后亲兵恭敬的声音打断了阿部稽的思绪,“阮夫人的婢女求见。”
既然决定把阮湘送到奕六韩那里,阿部稽让人叫她阮夫人,不再用前夫的姓氏叫她“刁夫人”。
小柔袅袅行来,对阿部稽深深一福,“阿部稽将军,我家夫人备了薄酒,想请将军过去一叙。一来感谢将军照拂,二来给将军拜个年。愿将军勿辞。”
小柔声如莺啭,巧笑嫣然,然而阿部稽冷淡摇头,“我军务繁忙,抽不开身,请转告夫人,她的盛情我领了,恕我无暇亲自拜谢。”
说罢要进帐,亲兵为他打起帐帘,小柔却像小鹿般一下子闪到阿部稽身前,扑通跪下了,“阿部稽将军,我家夫人实在可怜,她当初为了救三少将军,出卖夫家,导致夫家被灭门,自己成了寡妇。求你看在她有大功于三少将军,给她指点指点,她要如何才能顺利进叶府?”
寒风凛冽,小柔不停磕头,秋香色披风的毛领,被融化的雪打湿,顺着脖颈流淌。
阿部稽深深拧了眉头,“你起来,我没什么可以指点的。”
“将军,你是三少将军最好的兄弟,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