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校尉!”
在谭越转身要离去的一刻,阮湘站起来喊道,“带我去见阿部稽将军!”
袁应宗恶狠狠瞪了阮湘一眼,目充满威胁与凶狠。
谭越吃惊地转过身看着阮湘,再看看袁应宗,袁应宗忙横挡在阮湘身前,“谭校尉,二少将军说了,这是他三弟的女人,让我们替他三弟好好看着。阿部稽将军不会连兄弟的女人,也要抢吧。”
谭越为难了,阮湘被袁应宗魁梧的身躯挡在后面,发出焦急而凄惶的声音,“谭校尉,我找阿部稽将军有……”
“淫||妇!你想勾搭多少个男人?!”袁应宗一转身,粗暴地拧起阮湘衣襟,狠狠将她推回她刚才坐的毡毯。
一只铁钳般结实的手臂搭在了袁应宗肩,谭越沉声道,“放开她!”
袁应宗斜眼瞧着搭在自己肩的手,冷笑,“谭校尉,阿部稽到底想干什么?这位夫人是我们二少将军的弟媳,当然该由我们保护。”
“谭校尉,袁都尉刚才非礼我!”阮湘见谭越有心要帮自己,仿佛看到一线希望,终于鼓起勇气喊了出来,美丽的凤眼含着无尽凄楚,哀求地凝视着谭越。
“淫||妇!你敢血口喷人!”袁应宗勃然大怒,揪起阮湘衣襟,满口黄牙喷出的臭气和唾沫,让阮湘厌恶地扭过脸,紧紧闭了眼睛,“你勾搭阿部稽,怕被三少将军知道,反咬我?!”他回头高声问手下士兵们,“你们谁看见我非礼她了?啊?谁看见了?”
这片树林都是袁应宗的人,一个个纷纷摇头,有几个死忠鹰犬更是大声道,“咱们都没看见!”
“你放开她!”谭越忽然一拳挥去,将袁应宗打翻在地,一把抓住阮湘胳臂将她带过来,护在自己身后,“三少将军拜托阿部稽将军来看阮夫人,并没有拜托他二哥!二少将军凭什么插手?”
说完手指放进嘴里打了个唿哨,顷刻间树枝摇曳,数十个披坚执锐的甲士从树林那边涌了进来。
袁应宗抹了抹嘴角的血,从地爬起来,气得满脸横肉都在发抖,颤抖的手指着谭越,“阿部稽想反了不成?二少将军和三少将军是亲兄弟,叶家的媳妇儿,难道不该叶二公子保护?除非这淫||妇已经爬到了阿部稽的床?!——淫||妇,你是不是勾搭了阿部稽?”
谭越抓住袁应宗几乎戳到他脸的手,一拉一带,将袁应宗拽过来,膝盖猛地一顶,然后将袁应宗狠狠砸摔在地。
袁应宗连声惨嚎,在地不住打滚shen
yin。
他手下的士兵正要冲,一片刺耳的铿锵声,谭越的士兵齐齐拔刀挺剑。
“阮夫人我带走了。”谭越虎虎生威地扫视袁应宗的手下,冷厉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暮色幽冥的林间,“你们给我老实待着,叛军来袭盘谷坞,为的是攻打定昌!你们若敢作乱,误了军情,最危险的将是镇守定昌的二少将军!”
“你……你一个校尉,敢,敢殴打级!我,我是都尉,你只是个校尉!”袁应宗被手下扶着爬了起来,半瘫在地,指着谭越咬牙切齿道。
谭越冷冷回头看他一眼,“我是骁骑营的校尉,你是神策五营的都尉,我们不在一个编制。”
骁骑营是叶振伦手下唯一的骑兵,一向是叶振伦极其重视的一支精锐,叶振伦的神策军编制更高。因为修鱼的缘故,叶振伦把骁骑三营全都交给了阿部稽。
自从阿部稽接管骁骑营,他骑射冠于三军,治军又严酷,因而威信甚隆,谭越对他敬若神明。既然阿部稽亲自派人来过问阮夫人,不管这阮夫人到底是谁的女人,起码是阿部稽在意的人。
谭越决定不计后果,也要为自家将军保护这个女人。
“夫人,这边走。”谭越恭恭敬敬地朝阮湘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阮湘感动得热泪盈眶,喉间哽咽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向谭越深深地一福,拾起自己的小包裹挎在肩,戴帷帽,垂下面纱。
暮色已经笼罩了山林,走出这片林子,阮湘才发现,自己刚才所在的树林是人最少的,那片山坡并不正对山下营地,因此那是专门为自己留下的一块区域。
转到山这边,只见树林间、山坡密密麻麻都是披甲的士卒,几乎每一棵树都栓着战马,虽然有这么多士兵,却几乎没有发出大的声音,只有偶尔低低的交谈和马匹的喷鼻声。
暮色越来越浓,寒冷的空气,马匹喷出的鼻息化作袅袅烟雾。阮湘穿着银白的狐裘,曳地的长裙,身姿娉婷,袅娜如仙,所过之处,密密麻麻的士卒们纷纷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