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洗过的庭院,晨露在初升的朝阳下,闪烁着丽的色彩。
空气弥漫着雨气的清新,每一棵树、每一条树枝,都是一团团翠绿。
勒内穿过廊道,走到奕六韩的房间时,奕六韩和苏葭湄正在用早膳。
勒内来迎接奕六韩,在西明门外遇到苏葭湄的车队,之后一路同行。
之后他们夫妻会面,勒内因此一直没有露面。
“咱们的大鸿胪卿到了!”奕六韩和苏葭湄并坐在主位,朗声和勒内打招呼,“快进来,快进来!”
北梁的大鸿胪卿,专门负责与外邦异族打交道,相当于外交大使,隶属于礼部的大鸿胪寺,是非常显赫的职位。
“汗王又笑我了。”勒内穿一袭云水纹丝袍,宽袍大袖,头顶束发,发髻间插一支青玉簪,一举一动完全是汉人的姿态,对奕六韩拱手道,“官印都还没捧热呢……”
“坐吧,一起用膳。”奕六韩指一指下首的位置。
勒内撩袍落座,目光似不经意地朝苏葭湄方向一瞥。
整个人便是一震,倒抽一口冷气。
她真美!
怀孕让她原本雪白的肌肤,多了一层细腻的光泽,衬着那墨黑的大眼睛,挺秀的小翘鼻,秀美的樱桃小嘴,乌黑的蝉鬓,像清晨带露盛开的花瓣,那样鲜嫩、娇美,让人挪不开眼。
她怀孕前长高了好几寸,紫罗兰色的窄袖短襦,露出一小截月白的抹胸,抹胸下峰峦起伏,玲珑圆润,可见她丰腴了不少。
勒内记得她以前是没有胸的,当然,对于他来说,这个并不重要。
在玉井山时,她亲手为他缝制第一件汉服。
陷入敌营时,她让苏峻放出的第一个俘虏是他。
在瀛关打高时,她把怀孕的兰茵接到她房里照顾。
她是他的恩人,是他最敬重的嫂夫人,虽然他对她也有过那方面的绮念。
但总的来说,他没有太把她当成女人。
然而此刻不同了,她明显成熟起来的曲线,让他浑身热血都冲到了那个地方,灼热坚硬得像烙铁。
“咳咳。”奕六han
zheng喝着粥,突然呛咳了两声。
勒内吓得手里的象牙筷“啪”地掉在桌,尴尬地拾起筷子,勉强笑着解释道,“几个月没用筷子,天天操刀割肉,又不会用筷子了。”
奕六韩在苏葭湄伺候下擦净嘴角和衣襟的粥,似笑非笑地盯着勒内,剑眉一挑,“哦?”
心里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盯着我老婆的胸看。
昨晚小湄跟他讲她陷身苏营时,怎样用计躲避苏峻,有一个地方小湄讲得很模糊,但是他注意到了。
当初苏峻最早放的一个俘虏,是勒内。
后来总攻庸城时,奕六韩故意在西门放了一处漏。
然后让勒内到西门外的山间小道埋伏,等苏峻的谋士和僚佐逃命经过时,把他们拿下。
当时奕六韩的军令是尽量活捉,谁知勒内把他们全部斩尽杀绝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现在想起来,应该是为了掩盖苏峻和小湄的事。
为了小湄,他不惜违背军令。
奕六韩气得咬牙,心暗想,等我先收拾了二娘、父亲,将来再收拾你们俩。
“室顿(疏勒部可汗)这次打了大败仗,回去一病不起。”勒内夹了一口咸菜嚼着道。
“他若死了,那木信和舍兰谁即位?”
“我听人说,芒东要回来……”
“芒东要回来?他不是到大月氏做人质去了吗?”
“传闻他被大月氏公主看了,还陪嫁了一支骆驼兵给他,他这回要带着月氏兵回来争位了。”
“好啊!”奕六韩兴奋道,“让他们争个你死我活,最好是把疏勒部都分裂,我们正好大力扶持迭次部和鹿蠡部。”
他转头对苏葭湄道,“芒东是室顿的私生子,出生卑贱,但自小有神力,勇武过人。有一年我陪穆图去草原五部的龙城大会,见过此人。
当时我们都以为他只是室顿身边一名侍卫,室顿和伊蓝(贺若部可汗)吵起来,他跳出来挑战伊蓝身边的武士,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后来才听人说他竟是室顿的儿子。”
奕六韩眼流露出怀念的光芒,叹息道,“真想再次回到草原和他们痛快地打仗……”他望着苏葭湄道,“小湄,你知道么,在原打仗的爽快程度,远远不在草原。草原一望无际的平坦地势,最适合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