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到来似乎并没有给军营带来什么变化,前线战事紧要,陈将军将在明日晌午领军出征。
赵青慈有预感,今夜一定是关键,说不定与那段故事中的将军之死有关,于是在晚饭的时候,顶着魏一快要把自己身上看穿的强烈眼神,硬是厚脸皮的坐在桌上,与他们一同用餐。
常溪看了一眼饭菜,对着赵青慈不着痕迹地摇头,表示饭菜没问题,沈晋渊此时颇有眼色的强拉着魏一走出去,好哥们儿似的勾肩搭背,试图闲聊“哎,魏大哥,你这衣服的花纹挺好看的……”
其实完全是瞎扯的,沈晋渊看着那盔甲睁眼说瞎话。
陈将军也没出言阻止,喝两口酒,叹息一般说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啊?”
赵青慈先为自己倒了碗酒,豪爽饮尽,又是连喝三大碗酒下肚,军营中的酒很烈,烈到赵青慈觉得自己的胃在烧,她脸颊酡红,结结巴巴地问道“陈大哥,明人不说暗话,你为何对我们这么好。”
陈将军不答反问“好吗?”
常溪淡淡开口“这个问题困惑我们许久了,我们三人来路不明,武功高强,将军却像一个大善人一般收留我们,许我们四处闲逛,似乎不图什么。”
常溪轻轻将手搭在膝上,看向陈将军的眼里满是试探“可,这种善意最是可怕,不知将军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
赵青慈眼含水光,似乎是不胜酒力,只迷糊地问“是啊,陈大哥直说,能办到的我尽量哈。”说完,还拍拍胸脯。
陈将军久久不言语,只一个尽的闷声喝酒,最后把酒坛往桌上一扔,哑声说道“现在不是时候,等到了时机我会让赵姑娘帮我一个忙,到时候不要请勿要托辞。”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赵青慈。
赵青慈似乎从里面感受到了一丝歉意,她以为自己吃醉了,想要再去观察的时候,陈将军已转身并将她们客气的请出去。
赵青慈抱着酒壶,常溪沉思,直到沈晋渊询问,两人来回过神来,赵青慈冷静说道“按计划行事,今夜我们三人守在主营帐附近,看看是谁不长眼。”
沈晋渊点头,有些稀奇的看着赵青慈,笑眯眯地说“原来你没醉啊。”
赵青慈举了举酒壶,淡笑说道“我的酒量可是很好的。”
午夜,眼看着赵青慈都打了三个哈欠,沈晋渊忍不住了,小声问道“怎么还没人来。”
“嘘。”常溪示意往下看。
赵青慈醒神,是那个太子走了进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又走了出来,他们偷偷潜入营帐,陈将军安详地躺在床上,已经没了呼吸。
常溪抽出银针检查,点头“是毒药。”
就在这时,有人闯了进来,赵青慈神色紧张,三人也成防御状态,沈晋渊甚至烧掉了一张隔音符,怕节外生枝,可魏一似是没看到他们一般,面色平静地看向床上的尸体,整整半炷香。
随后,转身快速出了营帐,赵青慈他们立马跟了上去,他们发现不仅仅是魏一看不见他们,所有人都看不见他们了。
赵青慈思考了一会,迟疑地说“或许是因为陈将军身死,一切都会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前进,我们无法插手了。”
他们看着魏一单枪匹马走进太子的营帐,干净利落的杀了太子及其护卫,时间过得很快,天很快就亮了,魏一安顿好陈将军的尸体,随后上马带兵出征,没了陈将军的军队,自然威力不比从前,可这并不是战败的关键,赵青慈看着不少的将士一个接一个倒地,她认出来都是参与过接风宴的人。
这些人当中有人从军数十年为国立下无数功劳,有人旧伤未愈更添新伤,还有人才年仅十几岁怀抱着守卫家国的理想。
赵青慈双眼通红,拳头紧缩“真是混蛋!”
天空又开始下雨,无数人的热血,理想,都被掩埋在这场暴雨当中,他们甚至都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于一场阴谋诡计当中。
很快,梁奇国的人割地赔款,轻易的就将玄甲军苦守多年的城池拱手相让,果然民不聊生,可远在天边的皇室贵族还在歌舞齐声,大肆举办宴席,皇帝沉溺于长生之道,整个国家已经完了。
时光回溯,三人又回到了那个关乎命运的夜晚。
赵青慈思绪万千,冷眼看着这些皇室将自己的后路堵死,可她还是觉得不甘心“他们忠心耿耿,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常溪在旁深呼吸无数次,她觉得恶心,厌恶的说“毫无骨气!”
沈晋渊也被气得不轻,冷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