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范。”
说着手指还在自己脖颈上比了比。
晏明哲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见这种三观不正的言论,一时愣在原地。
苏倾河看出他有贼心没贼胆,挑眉道:“要我说,人不作妖枉少年,不翻几个墙头,饮几坛烈酒,都对不起这盛世。”
“可是——”
“小小年纪别整天瞻前顾后的,带路吧,小弟弟。”
“……”
*
会场离客房不远,两侧栽满垂杨,除却对擂场地,还有按五行顺序排列的五处阵法,正中心矗着一座神女像。
神像约六丈高,通身以白玉打造,双目轻合,嬿婉如春,六铢衣缀以云珠,镂出翩然欲动的日月纹饰,手中持一把三尺利剑,不怒而威,不言而肃。
离渊晏氏颠覆了玉京十二楼,却依然供奉着神女像,也不知是诚心拜服,还只是做给世人看的空架子。
晏明哲依次在五处闯了一遭,基本都能应付下来,引来旁人一片羡艳。
五处阵破,瞬间狂风四起,扭曲变幻后,神像前却又多了一个阵法——竟是阵中阵。
苏倾河好奇究竟还有何玄机,怂恿少年道:“去试试那个。”
晏明哲:“我……不太行。”
这五行玄空阵乃景星宫正卿所设,启用不过三年,构思精巧,他至今也只看过世君示范过一次破全阵。
苏倾河:“输了会被罚吗?还是会被逐出师门?”
晏明哲摇头,有些窘迫:“……但大家都看着。”
他出身离渊晏氏,更不能输。
脸皮这般薄,苏倾河眯起杏眼,发凶道:“你不去,我回头就和你们宫主打小报告,说你假公济私,胁迫我来这里,自己在台上逞威风,怠慢了贵客。”
晏明哲震惊:“你怎么出尔反尔?!”
苏倾河耸肩:“我是女子,又不是君子,小弟弟,江湖套路深得很,只怪你太傻太天真。”
“……”
近晚时分,西边群山也变得浅淡,晏明哲刚在神像前站定,人群就聚拢过来。
重剑出鞘,看似平平无奇的阵法突然光芒四射,六十四卦图案交错闪现,金木水火晃得人眼花缭乱。晏明哲在阵中左右闪避,始终无法破阵,干脆执起重剑强攻。
苏倾河观察了一会儿,突然急道:“别用强攻!”
声音淹没在爆炸声中。
烟尘散尽,晏明哲跌落下来,鲜血染红了剑柄。
人群一阵唏嘘,伴着阵阵嘲笑。
苏倾河挡在少年身前,亮出带钩,冲议论者吼道:“笑什么笑,有本事自己上去!他小小年纪便破了四个大阵,有功夫笑话别人,不如多练练真本事!”
她拖着晏明哲来到角落,不顾少年的反抗,摊开他的右手——掌心有处不深不浅的划伤,所幸没伤到要紧处。
苏倾河简单清理了一下,撕下衣角给他包扎。
“这几天尽量别沾水,隔两个时辰涂一次金创膏,你年纪小,两三天应该就能好,不行我还有别的法子……”
一抬眼,便见少年已红了眼眶。
天资聪颖的孩子平日难免傲气些,今日被她撺掇丢了脸面,回去怕是要自闭。
苏倾河叹了口气,认真道:“信不信我有办法让你赢?”
晏明哲倔犟地转过身:“骗子。”
苏倾河也不恼,悠悠道:“你使的是火属重剑,爆发力想必是上乘,之前那五个阵法看似复杂变化,里子却都是单一属性,一击必杀即可破阵。但刚刚那个据我观察是个复合阵法,想硬碰硬除非你再连练个十八|九年。所谓‘火要空心’,我看你不如虚迎上去,借巽风引震雷,以离火助剑气,或许就能破阵。”
晏明哲绷着脸,憋了半晌才小声问:“怎么引雷助火?”
苏倾河道:“让我瞧瞧你的剑。”
晏明哲毫不犹豫地隔开她的手,反应过来才慌忙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剑在人在,剑毁人亡’是剑道的规矩……”
“切,三观不正的规矩。”苏倾河皱眉,对道盟的教育理念愈发嫌弃,“那你比划几招给我看看。”
晏明哲依言。
虚招带起微风,苏倾河一眨不眨盯着他由起势到收势,眸光闪烁:“冥火剑谱?你现在是练到到第五式了?”
凭几个虚招便能看透变化万千的剑谱,可她分明没有内力。
晏明哲心下惊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