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使被渡边一雄带领的特高警察逮捕了,他没有反抗,甚至没有反抗的意图,相反却十分配合,好像他就是自己蓄意送上门来的。
根据部长山下秀的命令,由渡边一雄亲自出面审讯密使。刑讯室面积大约有四十来平方。渡边一雄和密使隔着一张桌子,腹对腹坐着;明日晓星站在渡边一雄身后不远的地方;还有两个壮汉,昂首挺胸地站在一大堆刑具前面、密使的身后。那些刑具,密使都认识,无外乎电椅、烙铁、皮鞭、老虎凳等等,他曾经用这些家伙狠狠地收拾过被捕的日本间谍,并且收获菲少。说实话,他对眼前的这些刑具是极度藐视的。他坚定地认为,他的强大的精神力量可以战胜一切。
密使和渡边一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都在用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试图从心理上首先击溃对方,自己轻松获得本次战斗的最终胜利。
密使在渡边一雄的眼里,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已经稳稳拿在手心里、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的猎物。密使接近四十岁的年纪,个头不太高,体格健壮;穿着打扮,包括发式,都和地道的日本人没有二致。而且此人心理素质极好,应该受过严格的专门的训练,绝不是好对付的善茬。
密使其实也在揣摩他的对手。虽然对手没有一句话,但是举手投足间,他已经敏锐地意识到对手的强大,意识到自己此次笃定凶多吉少。他从踏上这次征程时,就抱着为党国捐躯的决心,等到被捕的那一刻,他已经铁了这颗心了,可以说坚如磐石。
被捕的那一刻,密使就清楚地明白,他在一路上,没有出现任何破绽,问题就出在内部,也就是说,复兴社特务处的内部有日本人的间谍。他为自己未能亲手抓住这个间谍而轻轻地叹口气。但是他并不为自己后悔,他只是为更多的战友担心,当然也包括“樱花”和“王者”。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能把这一消息及时透露出去,铲除毒瘤,但这个希望已经非常渺茫。
渡边一雄的嘴唇轻轻动了动,也许想说什么,或者在为说话做准备。密使看到了,顿时脑海灵光一现,似乎一下子明白了空竹和尚在海涅茶社前嘴唇蠕动的意思!
密使啊密使,战友发出的信号你不注意接收,你的被捕只能怪自己了。密使深深地为自己叹口气。
可是,空竹和尚嘴巴的蠕动,也完全可以解释为无意识的举动。而且这种解释,完全行得通!不要太天真了,密使,你根本无法断定空竹和尚就一定是自己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