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讯室内,司机饭岛看着满屋子的刑具,浑身不住地颤抖,眼睛求救似的看向和智雀二和河夏英华。(狂·亻·小·说·網)[./xiao/shuo./kr]米内直树看出了饭岛的胆怯,故意走到烧得通红的煤炉前,伸手握着炉内一根烙铁的长柄,不停地翻动已经烧得通红的烙铁。他的每一下翻动,炉内都会扬起一串串火星,使得原本就火烘烘的室内,温度陡增。美姬看着米内直树的动作,想强作镇定的,而两条腿根本不听话,早已吓得“嗦嗦嗦”抖动,泪水也不争气地顺着面颊“唰唰”地往下掉。她将目光可怜巴巴地看向河夏英华,却发现他早已将目光冷酷地看向别处。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不停地说着什么,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米内直树看到她张合的小嘴巴,读懂了她的口型:“夫君,救救我!”他的心下虽然有些不忍,但是工作职责迫使他必须心肠石头一般坚硬。再看和智雀二和河夏英华,一对雕塑般腹对腹傻站着,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你俩,谁先说?”米内直树感觉到无声的预热差不多了,他低着脑袋,眼睛向上翻着,白眼珠子冲着饭岛和美姬,瞟瞟这个瞅瞅那个,阴阳怪气地问。
“我说,我先说,长官。”饭岛“噗通”一声跪到地面上,以膝盖当脚,快速向米内直树挪去。到了跟前,他双臂紧紧环抱着他的双腿,不停地晃动着,“长官,我说,我先说。”
和智雀二和河夏英华一看司机饭岛的德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怂包!”和智雀二轻声说。
“说吧。”米内直树和颜悦色地说着,将烙铁拿出煤炉,伸到自己面前,也就是司机饭岛的头顶正上方。
司机饭岛生怕烙铁一不小心掉在自己脑袋上,吓得他双手抱头,“哇哇哇”地大哭起来。米内直树根本没在意司机饭岛快要崩溃的情绪,而是悠然地对着烙铁吹了吹,吹得几个火星子争先恐后地往下掉。但火星子刚一离开就不再红,瞬间变成了灰,落在饭岛的头上。最后,他又将已经渐渐变暗的烙铁放回通红的煤炉内。
“我们拿着面食店做好的馒头、小菜回兰机关总部的路上,因为我车速度较快,一辆黄包车躲闪不及,在我车前翻了。可是,长官,黄包车很快就被车夫扶起来走了呀,长官。”饭岛哭着说。
“那个人你看清长什么样了?”
“看清楚了。”
“你看看这几张照片,有没有那个人?”米内直树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照片,在司机眼前一张张展示给他看。里头是马友梅、刘向荣,和其他几个人的照片。
“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司机指着马友梅的照片,肯定地欢叫。
“你确定?”
“我确定,百分百就是这个人!”司机诚惶诚恐地说。
“机关长阁下、河夏君,你俩也许不认识这个人。他叫马友梅,支那人,东京帝国大学的留学生,‘樱花’小组成员之一‘一只耳’张逸风私自培养的小跟班,曾经为‘樱花’发过几次报,前不久突然从日本潜逃回国。因为跟踪他,就在上海,东京宪兵队还丧失了一位优秀的特工;上海宪兵队损失了两位中层军官。马友梅现在一定在上海。”米内直树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