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剑秋答道:“内中详细已无从考究,连我也不十分清楚,只知那雷音洞是魔教遗迹,满壁留存的都是无人能破解的魔法心经,内里有一只红鬼,却是趁着每三百年洞门大开之际,欲出世为患,至今也不知它出世过几多次,若我正教中人略有疏漏,却是要有无数无辜百姓受难。
除魔卫道是我辈的本份,但它到底是感受先天戾气而生的妖物,除之不好也有大患,倒是只将它封闭在洞中反倒省得许多事。”
说到这里,汪剑秋却又沉声道:“只是此一役,众派门人却又都存了窥伺那红鬼赤炼角的心意,当今世上不比四九天劫之前,灵物聚积,修道容易,玉音和鸥鹭已是各大门派中修行辈的好手,若能得到赤炼角却是在修行上能省好大力气。
是以算来此行虽是三派合力,但内里各派却都各自计较,连我掌门师兄也不能例外,但到底脸皮没有鸥鹭二人那般厚,只容我一人前来凑个热闹,但即如此,也将教下四大弟尽出,只为到时各凭弟们的的造化,只望也能得些便宜。”
张入云不料这位看似清雅的老前辈,一时说起话来,却是如此不避忌讳,当着自己一个小辈的面,竟是列数当世名门高人不是。
侧头看去,又见汪剑秋却是仿佛在与自己闲谈一般,面上没有一丝张厉之色,知其闲野惯了的性,天生如此,不由间又对其添了几多好感。
再见汪剑秋叹了一口气道:“我来时在我药师好友处曾请他为你卜得一卦,显你此去西行诸多灾劫,只是年轻一辈里,你却是我见过为数不多有些性情的,知劝你折返无用。
只是你年少经历太少,正如我先时与你说教的一般,总是说来容易,却不知你是否已真下得决心,迎历一些苦难?”
张入云已知这位前辈心情,此时听了他的一番话,知自己今后的劫数无法避免,他是天生随意的性,即已如此,心下虽是警诫,但却违背不了自己的心情,只是高人提醒,想见自己到时诸多苦难定是少不了的了。
一时回忆起一年前在酒泉县半年如活死人般的折磨,却又有隐娘悉心照料,当下倒是患得患失,百感交集起来。
汪剑秋见他闻言不语,以为他为一年前伤病心有余悸,想着他年纪轻轻却又比同门吃得太多的苦,心下对他虽有期许,但也实有些爱惜。
一时开口道:“你也不毕如此,少年人经得些灾劫与它年功果只会是好事,只是看你心性如何,能不能受得这多苦楚罢了。”
接着又遥指身后与张入云说道:““此山坡向东而去六十里,是我好友当世药王隐居故地,你日后有暇可去一探,他修行与我辈道法俱都不同,你如能得其指教,却是好大的造化。
且他对你映象不恶,如能前往当能得些好处。”
张入云闻言大奇,一时道:“我与这位前辈素未谋面,不想他却如何能知道晚辈行迹的?”
汪剑秋笑道:“你半年多前自与他大弟谋过一面,算来也不是毫无一点关系。”
说到这里,他见张入云有些迷惘,便解释道:“就是昆明刘府里的秦姑爷啊!
他心底一丝不染,禀赋又好,虽是修行的晚些,但不上几年便得突飞猛进,本是药王看中的衣钵传人,只怪刘老夫人心思深湛,当年做好了圈套让年少的他往里钻。
一时娶了自己女儿做了刘家大姑爷,却让我老友好一番着恼。
只是他这大弟,却是一丝不以不能接掌其门户为意,倒是为了自己有负师傅厚盼,而心生苦恼,他性本痴,如此之下却是到处留心物色上佳弟为自己师父寻找传人,如此越俎代鲍的事,也只有这样的痴弟,能做的出。”
说到这里,汪剑秋不由莞尔道:“说来也极是好笑,那刘老夫人处心积虑的力荐的刘雨浓,这位药王大弟却是一丝也看不上,倒是当日只与你在昆明谋的一面,便对你映象大佳。
至后在其师傅面前多番提点到你,所以我有劝你谨见之言。
只是这番事体若被他的醋娘知晓了,却不知这刘府大姑爷,却又要受得多少斥责打骂了!”
至此,汪剑秋觉自己透露的内里太多,这止了口,见张入云虽面上有些喜色,但随之而来却又为一股忧愁浇没,知道他一副心思俱用在被玉音掳走的香丘身上。
心底叹他年少多难,却又有些心想看看眼前这少年人他年的造化。
当下开口道:“你虽不是我峨嵋嫡传弟,但到底也是同宗同门,难得你我今日有余暇聚在一处,不如切磋一些功法心得如何?”
张入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