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说道最后,声音震耳,情绪变得激动:
“只要宰相大人愿意支持我,我一定做的比弟弟好上百倍!请安相您三思!”
安远山沉吟不语。
陈寅紧张又忐忑地注视着安远山。
他今天来到这儿求见安远山,是冒了天大的风险的。
如果不能得到安远山的赏识,明天藏匿暗处的锦衣卫把三皇子拜会安远山的消息传到陈晓的耳中。
那么,陈寅的野心暴露,却得不到任何的支持,下场恐怕会很惨烈。
“你胆子不小,这一点比你弟弟强。”
片刻,安远山淡淡地开口。
“只要您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做什么我都愿意!”陈寅听到进屋后,安远山的第一句夸赞,心中乐开了花。
“但你有没有想过。”
安远山话锋一转,道:
“就凭你毛遂自荐的野心,和说出这番话的理智聪明,我就会忌惮把你推向一个太高的位置呢?”
万一把三皇子推上去,控制不好,只怕会受到他的反噬。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
陈寅再没有任何的顾忌,眸中掠过深深的阴冷:
“我一个没有根基的皇子,再被忌惮又能如何呢?总比太子殿下步步紧逼,让安相孙大人您们寝食难安的好吧。如果我父皇万一某天驾崩,太子继位,那就不是忌惮不忌惮的问题了。安相到时候要面临着太子殿下清盘灭族报复的危险。”
“退一万步讲,就算宰相大人打算自立,我大顺还有坐镇各地,拥兵一方的数位藩王,您真的能铤而走险地到这一步吗?”
“推出一名皇子,仍然是安相您目前的上上之策!而我,就是最合适联合人选!”
陈寅干脆把话讲的明明白白。
安远山脸色晦暗不明,不知道他子啊想什么。
半晌。
“你弟弟跟你这位哥哥比起来,确实差得远了啊。”
安远山叹道,赞赏地对陈寅点了点头:
“你的弟弟,真是可惜了。”
陈寅放心地跟着笑两声。
突然。
他心中一动。
安远山总是提及自己亲弟弟六皇子,到底什么用意?
安远山突然放声地大笑,走到陈寅身旁携起手来,引他入座:
“三皇子言重了。老夫为国殚精竭虑数十年,自然要做大顺的忠臣的。太子殿下残忍嗜杀,文臣乃是大顺的基石,他这么毁下去,我大顺数百年的江山将要毁于一旦。为了江山社稷着想,老夫才决意不计较个人的名利得失,一定不能让太子掌握大顺的江山!三皇子如此的坦诚相见,老夫深受感动,愿意进行合作!”
成了。
陈寅眼中爆发耀眼的光芒,激动地道:
“宰相大人的忠义,我向来敬佩。”
“不过,六皇子还健在,实在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安远山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如何处置六皇子,就看你这位当哥哥的了。”
陈寅心中一凛。
他明白,这是自己的投名状,也是安远山设下的第一道考验。
陈寅眼中闪过一道凶光,斩钉截铁地道:
“安相请放心,自家的弟弟,我自家会处理地干干净净!”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
不需要多言。
接下来就看陈寅投名状的动作了。
陈寅干净利落地跟安远山告别。
等安远山送走陈寅,回到了书房。
他在房中来回走了两遍,思索着什么。
忽然,安远山抬头看向角落里放着的一面铜镜。
铜镜里,那个安远山的脸上,布满皱纹,头发灰白。
“已经不再年轻了啊。”
安远山轻轻长叹一声:
“时间不多了,要加快步伐了。”
想到这儿,安远山回到位子上,抽出一张白纸,他眉头紧锁,片刻,终于落笔写道:
“…辽国宰相萧兄,一别十余年…”
……
第二天。
东宫。
崇政殿上。
一名胡子花白的老者,进来拜见陈晓:
“微臣,雍州梁县县令,安定丘,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免礼!”
陈晓让安定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