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崔正敏平叛的事,陈晓并没有打算跟徐友良讲。
徐友良是个知道上下尊卑的人,听太子这么一说,他也不会多问具体的安排如何,说道:
“微臣明白了。”
远处的徐茹芸,侧耳听到关系自家老哥,又听见陈晓说已经有了安排。
她一双美眸不由惊叹地注视陈晓。
正在这时候。
有人急匆匆地出现在院子外。
高力士看向陈晓。
陈晓挥了挥手,高力士急忙倒退出了院子。
外面的人附在高力士耳边嘀咕了几句,高力士登时脸色大变。
高力士返回的时候,脸色吓得惨白。
“怎么了?”
陈晓皱起眉头。
高力士嘴唇颤抖着,道:“诏,诏狱出事了…”
徐友良见状正要告退,陈晓拦住了他:
“无妨,你直接说。”
“刚才传来消息,马,马鹏的儿子,马正鸿,在,在诏狱死了!”
一向镇静的高力士,此刻也不淡定了。
马正鸿是太子牵制马鹏的重要筹码,却不明不白死在了诏狱!
太子追究下来,自己难逃罪责!
果然,陈晓先愣了楞,马上勃然大怒:
“死了?!”
“怎么死的?你们干什么吃的?”
陈晓连珠炮似的大声质问。
高力士整个人像秋风中萧瑟的落叶,一脸的绝望:
“马正鸿被发现的时候,是吊死在屋梁上,像是自杀。可从马正鸿的以前表现来看,他更怕死才对。”
说完后,高力士噗通一声直挺挺跪倒在泥泞的地上,额头狠命向下磕去:
“奴才错了!请殿下问罪!”
额头碰撞坚硬的地面,砰砰地作响。
很快,高力士额头上,沾满触目惊心的血红和飞溅的泥土,着实够惨。
“废物!你当真该死!”
陈晓回转过身,看都不看地抄起旁边花架上的一个物事,砸在高力士的脸上。
是个小小瓦盆。
砸的高力士脸上鲜血长流。
高力士不敢躲避更不敢挪动身子,鲜血从脸上滴答滴答落在下去,看起来既凄惨又面目狰狞。
“殿下请息怒!”
徐友良拱手向陈晓劝道。
“你是要为这个坏了孤的大事的废物求情?”
陈晓冷声说道。
眼下局面的关键,就在马鹏的身上,不论是引起安远山的内部分裂,还是正在进行的调查玉门关惨案。
马鹏都是避不开的人物。
而马鹏,为了他那个独苗的儿子,不惜得罪安远山,赞同他自己都难逃瓜葛的玉门关兵败调查。
可见马鹏为了儿子,什么都豁出去了。
陈晓控制住马正鸿,就是控制住了马鹏。
可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
陈晓自然暴怒。
“一个自知道吃喝玩乐找女人的纨绔公子哥儿,打他一嘴巴就会哭出来的东西,你跟我说他上吊自杀?!还是在你们诏狱自杀,他有那个勇气吗?”
高力士一声不吭,只是在地上砰砰地叩头。
徐友良说道:
“殿下,微臣并不是为了谁个求情。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马正鸿到底如何死的,还有要迅速做好善后的准备,不然会出乱子的。”
陈晓冷哼一声。
他气得血管突突地跳,但他知道,徐友良说得没错。
“此事有多少人知道?消息有没有传出诏狱?”
陈晓定了定神,马上问道。
高力士急忙回答道:
“诏狱已经全部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凡是涉事的人员全部控制住了。眼下,只有殿下,奴才,还有徐大将军知道。”
“恐怕还要加上凶手吧。”
陈晓冷冷地添上一句。
他心里刚刚得到点儿安慰。
好歹这么一来,不会立刻闹得满城风雨,还有一些操作的空间和时间。
陈晓转向徐友良,道:
“你马上派出一支御林军,人一定要非常可靠!把所有关系到的锦衣卫统统关起来严查!马正鸿不可能自杀,他想死早就死了。看看有没有机会把凶手揪出来……”
陈晓的话还没有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