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没有?”
周山嘴巴不利索了,颤声说道:
“听,听懂了。”
“听懂了就好,你重复一遍给我听听。”
周山尿都快被吓出来了,哪里说得利索,半晌才抠抠索索地重复了个大概。
“看你挺能说的。早知道换个人传话。”
章坤显然不太满意地道。
不过,其余的护卫使者已死的干干净净,章坤也只是一说。
“对了,殿下还讲过,一个封侯虚名的吕家,几百年前要靠太祖的赏赐,才有你们几百年的风光。到了如今也一样,什么时候,臣下敢爬到主子的脸面上谈东西了?”
章坤嘲弄地笑道:
“宣平侯是朝廷看在吕家祖上效忠大顺的情分,赏的。朝廷随时可以收回来,一个小小的侯爷,敢跟太子殿下相比,真不知道丢人怎么写!”
说完,章坤带着锦衣卫离去。
东厂来的快,离开的也快。
没一会儿,人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周山一个人坐在血泊中。
忽然。
周山如梦初醒般回到了现实。
看到满屋子可怖的尸体,鼻子里闻到作呕的浓烈血腥,周三不顾到处的鲜血,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干呕起来。
就在片刻前,他们几个人还指点江山,意气飞扬。
片刻后,只有自己活着。
周山感到冰冷彻骨,脑海里回荡着一个念头。
这,就是皇权吗?
杀人如草芥,一个不当心,便血流成河。
夜幕降临大地。
皇城,长宁宫。
陈晓身披雪白的狐裘,从宫中出来。
“父皇近来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太医院有功。国家干系全在你等的身上,切不可懈怠马虎。”
陈晓边走边说道。
后面跟着一群太医,恭敬地答道:
“殿下宽心,我等一定再接再厉,不敢丝毫的大意。”
陈晓点了点头,在太医们的跪拜相送中,走下了大殿。
他刚步入殿外的广场,一旁候着的高疏月就迎上来。
“殿下,天晚了,外面寒气重,请殿下暖暖手。”
说完,双手奉上一个精致的黄铜暖手炉,那是陈晓喜欢用的一个。
陈晓顺手接过去,手上顿时暖和许多,赞许道:
“有长进,做的不错。”
高疏月脸上浮现兴奋激动的红潮,低首道:
“奴婢应该的,要多谢殿下跟太子妃教导有方。”
陈晓微微一笑正要回东宫,却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
风雪漫天,这人站的时间不短,整个人的轮廓都已经被白雪覆盖。
“臣弟寅,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那人躬身向陈晓行礼,抖落了身上薄薄的积雪。
是三皇子陈寅。
看了眼陈寅,还有远处等着的捧着礼盒的宫人,陈晓淡然道:
“魏王来给父皇问安吗?”
陈寅连忙恭敬地回答:
“正是,顺便也来谢恩的。”
“封你魏王,自然是父皇的恩典。眼下父皇身子不安康,你做儿子的,该尽的孝道礼数不能马虎。”
“殿下所言极是。”
陈寅低头说道。
“你等了有一会儿了吧,为何外面站着不进殿去?”
陈晓淡然问道。
“臣弟也刚来没多久,听宫人们说殿下正在拜见父皇,臣弟就想着殿下背负着国家重任,臣弟不敢打扰,多等片刻也没多大的关系。”
陈寅始终保持恭顺谦卑的态度,这么说道。
“现在你可以进去了,去吧。”
说完,陈晓从他身边直接走过。
陈寅转过身,朝着陈晓的背影,躬身道:
“臣弟,恭送殿下。”
一直目送陈晓走远,他才步入长宁宫。
回去的路上。
慢慢行走在偶尔有雪屑的干净石板路上,陈晓忽然问身后的高疏月道:
“你知道最狠的狗是什么样的?”
高疏月忙认真思索一下,才不是很自信地回答:
“奴婢在一些杂记里看到的,听说在遥远的吐蕃地区,有一种叫獒的犬类,凶猛程度比狼都要可怕。”
“獒是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