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光玉愤怒地大叫。
然而,他话一出口,脑海里蓦然闪出一个人的身影。
是太子!面摊前请他们吃面条的太子!
吕光玉浑身冰凉,颤抖得难以自已。
恐怕就是那个时候,太子对吕家埋下了杀意。
“是陈晓!是他陷害我吕家!害的我吕家家破人亡!”
吕光玉满眼通红,大声地嘶吼着。
“大胆!”
陈寅目光瞬间变得冰冷,训斥说道:
“太子的名讳是你能够随便叫得吗?何况你竟敢说是太子陷害!传了出去,你吕光玉再多颗脑袋也不够死的!”
噗呲。
吕光玉喉头一甜,一口触目惊心地热血喷在地面,他勉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对陈寅说道:
“魏王,此事肯定是太子幕后主使的,他知道我吕家投靠了魏王,所以下了狠手!现在沧州吕家已经完了,我父亲还不知道生死,求魏王马上派出去人手,好寻找救援我家父……”
“你想得简单了。”
陈寅的面无表情地说道:
“如果是太子的所为,那就不止沧州吕家覆灭,你父亲不可能活的了!太子行事狠辣滴水不漏,这种事情不可能有活口的。你现在叫本王出去找什么?茫茫几千里去找你爹的尸体吗?”
抱着唯一一线希望的吕光玉,听到陈寅的话,立即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吕光玉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面,他嘴角上鲜血狰狞,发出比哭还难听的声音笑道:
“是我,是我错了!”
“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京城啊,不是小小的沧州,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半滴血……”
就在一天前,强大的吕家还是吕光玉最大的倚仗,而就在一天前,横行西南数百年的吕家,宣平侯吕家,一下子说没就没了。
吕光玉恍然间,从以前天堂般的日子,跌入了地狱。
“你才明白过来吗?”
陈寅冷冷地看着发疯了般的吕光玉。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本来挺好的一枚棋子,由于吕家的突然覆灭,变成了弃子。
陈寅忽然想到,太子的目的,到底是不是灭了吕家?
还是,杀鸡儆猴,杀了吕家,给自己示威的?
如果太子盯上了自己,还要不要留下吕光玉这个弃子?
然而转念间,陈寅又觉得。
吕光玉这么个恨太子深入骨髓的人,也有些脑子,真要一刀杀了是不是有些浪费?
陈寅无情的目光不断在吕光玉身上打转。
吕光玉生生地打了个哆嗦。
他感觉得到,陈寅随意的一念之间,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该怎么办?
吕光玉的额头,大冬天的,涔涔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更害怕万一说错了话,会不会反而立刻断送了性命……
就在纠结的时候。
外面传来奏报声。
“魏王,门外有宫中太监来传意,说要请魏王立即去金銮殿议事!”
一名心腹向陈寅禀告道。
陈寅不再管吕光玉,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金銮殿议政,从来不会叫上自己,这一次太子想到他陈寅,显然并不是好事情。
多半是西南吕家的事情,太子还不打算放过自己。
陈寅心头有些发沉。
“你们都外面候着,本王马上出来。”
陈寅吩咐道。
外面答应了一声。
“你老实呆在我府上,不要声张暂时也不要出头露面,一切等本王回来再说。”
陈寅亲切地拍了拍吕光玉的肩头,语气无比的温和:
“事情发展成这样,谁都不想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解决问题,你这个模样对解决问题没有半点的帮助,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吗?”
吕光玉低下头,不敢正视陈寅看似温和,实际无情的目光,低声说道:
“我,我明白。请魏王放心就是。”
“回屋去吧。”
吕光玉听到陈寅冰冷的声音,艰难地爬起来,用尽全身的力量,慢慢地朝房间挨过去。
……
皇城,金銮大殿上。
满朝的重臣济济一堂。
宰相安远山,大学士李自恭,周付玉都在,还有上任不久的工部尚书,韦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