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空气浑浊,阴暗晦气,殿下乃是千金之体,进去不详啊。”
房长义连忙跑出来劝阻道。
陈晓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地的房长义,道:
“孤要进去瞧瞧,你推三阻四的想干什么?是不是心里有鬼?”
房长义身子伏得更低了:
“微臣不敢,微臣是为殿下着想……”
“那就滚开!”
陈晓不耐烦地道:
“真以为孤那么好说话?”
房长义还想劝阻,忽然感到脖子一片冰凉,他斜眼一瞅,立刻吓得不敢吱声。
高力士提着把明晃晃的刀片,正架在他脖子上呢。
陈晓冷哼一声,领着众人进去。
高力士收住长刀,对房长义冷笑着丢下一句:
“房大人有空来东厂诏狱坐坐。”
就连忙跟着陈晓去了。
房长义定了定神,才叫来一名心腹,叫他马上通知刑部尚书何显德赶紧过来。
然后,房长义抹去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也跟了进去。
刑部大牢自然不是好地方。
陈晓一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臭气熏天的味道,还有凉飕飕的感觉。
大牢跟普通建筑不同。
它是从地面往地底下建的。
越是往下,空气越是不流通,阴暗潮湿的气息,再加上种种难闻的味道,令人作呕。
一路上,到处是犯人们凄惨的呻吟和哀嚎声。
短短的时间内,如同在地狱中行走,陈晓好不容易来到最底层的地牢。
最底一层,属于关押重犯中的重犯。
陈晓一眼就看见低矮的牢房中,被打的身形扭曲,不成人形的王贞吉。
走到牢门前,陈晓仔细打量到,王贞吉身上尽是血痕污秽,脸上不由露出怒色。
这帮子混蛋官员,下手果然够狠,够快。
听到动静,王贞吉艰难地抬起头,然后望见了太子殿下,他以为是做梦的连忙揉揉眼睛:
“殿下,是殿下?!”
王贞吉猛然嘶嚎着,拖住被打得没了自觉一条腿,拼命向门口爬过去。
“殿下,我,我冤枉啊。”
刚说一句,王贞吉眼泪就啪啦啪啦地掉下来。
看到王贞吉凄惨的模样,陈晓怒火如同火山爆发。
“这是谁干的?站出来!”
陈晓冰凉无情的目光扫视一遍刑部的官员们,厉声对高力士喝道:
“不说?统统拿下送入东厂诏狱!”
刑部的官员们骇然变色,然后,一齐看向刚赶进来的左侍郎房长义。
“房长义!”
陈晓拉长了音调的厉喝,立即把房长义吓得连滚带爬地跪倒在陈晓的面前。
指着狱中的王贞吉,陈晓一字一顿地问道:
“王贞吉是朝廷的户部尚书,三品大员。他,定下罪名了吗?”
房长义用快要哭出来的颤音说道:
“还,还没有,向,向殿下您发了文书……”
“朝廷重臣,就算有罪按照律例,也要三司会审详细地审问后,才能做决断。刚入狱半天,就被你打得不成人形,你刑部干了这么久,别跟我说你不懂规矩!”
房长义那里经得住太子的雷霆怒火,慌乱下张口就说道:
“不,不是微,微臣要这么做的,我,我也是听命行事啊。”
呵呵。
陈晓冷笑一声,问道:
“孤听说了些事情,你自己说,奉了谁的命令,拿了几箱子赃银去王贞吉家陷害,又是奉了谁的命令,把王贞吉拷打成这个模样?!”
听到自己做的事情扒出来,房长义脸白的跟鬼似的。
“你说不出来?孤就当作是你自己做出来的!”
“把王贞吉扶出来,房长义给孤扔进去!”
锦衣卫们立即动手。
被架起来两脚不着地的房长义,吓得拼命扑腾,哭号道:
“殿下,殿下我冤枉,饶我一命啊。”
“冤枉?饶命?!孤今天不光是要处理你,刑部上下,只要有公然违抗朝廷法例,敢乱来的,孤今日全部统统要处理得干干净净!”
陈晓话音落地,一群刑部官员吓得面无人色。
房长义还想叫唤,却锦衣卫二话不说丢进冰冷恶臭的牢房。
房长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