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
安显知道,他的疼痛感只是幻觉。
但仍然无法抵挡,被那钻心的痛感折磨得流下冷汗。
他咬牙对抗着身体的疼痛,眼睛始终倔强地瞪着钟可,怒火不灭。
就像一只,伺机狩猎的狼崽子。
狼,向来最有骨气了。
钟可看着他越来越失控的脸色,原本还带着一丝戏谑的心情也冷了下来。
她的目光愈发锋利,双瞳泛出隐隐的红光。
“我劝你,别发疯。”
但她还是决定先礼后兵——毕竟,这是,贺念戈放在心尖上的人。
“眼神不错,有点狼妖该有的样子。可惜,你不是我的对手。”
钟可又从容地喝了一口咖啡,出言挑衅:“你想打架,我无所谓。但你要是,敢伤及无辜——”
钟可眸中的赤光,猛然一闪:“我不会放过你。”
“他,更不会放过你。”
这两句诛心的话,钟可特意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给他听。
尤其,是最后一句。
果然,安显的身躯微微一震。
前一秒还浑身充斥的战意,瞬间像被人浇了盆冷水般,退了下去。
他略感挫败地低下了头,牙齿却不由自主地咬紧了唇,几乎要咬破皮肉。
钟可见他总算冷静了点,这才挥手示意,叫了女店员:“麻烦你,给这位先生,上一杯冰水。”
远在吧台偷偷看戏的女店员,马上温柔应道:“好的。”
冰水,被可爱的女店员端过来的时候,钟可趁安显不备,“摄魂”操控他,硬生生说了一句:“谢谢。”
女店员圆圆的脸蛋陡然一红:“不客气。”
然后很快踏着小碎步走了。
安显又甩给钟可一记不服的眼刀。
钟可喝了口拿铁,淡淡地说:“多喝冰水。”
见安显还是一动不动,直瞪着她,才又漫不经心地说:“怎么?还是想打?那喝完东西,出去找个地方打呗。”
出乎钟可意料的是——
安显没再暴跳如雷,当场吼她出去单挑,而是低着头,用极其隐忍的声音,再次追问:“你、你,究竟……对他,说了什么?”
钟可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他”,显然是指贺念戈。
“说了什么”……?
钟可却着实听不懂。
她挑了挑眉,心里反复推敲,终于柔声问道:“你们……吵架了?”
安显猛然抬头,眼眶竟然红红的,他冷笑着张口就嘲讽:“装模作样!我们怎么了,你心里没数?!”
钟可见他情绪反复激动,又见他满脸哀怨,耐着性子揉了揉眉心,不想再跟他计较。
她坦荡地迎着安显怀疑中带着悲伤、悲伤里又透出愤怒的复杂目光,露出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认真地说:“你给我听好了,下面的话,我只说一遍,而且只对你说。”
她略顿了顿,顺便解除了安显右臂的幻痛,才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今天发什么疯,也没兴趣知道。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爱信不信。看在贺念戈的份上,我再把话说明白点,你别搞错了——‘别惹我’这三个字,是该我来对你说。你要不信,尽可以试试,放马过来。不管你是哪一族幸存的狼妖,我要真想灭你,根本不用听你废话。敢威胁到我头上,贺念戈还真是……宠得你无法无天了。”
她缓缓地、无比清晰地说完,喝掉最后一口拿铁,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
路过安显身边时,轻飘飘地留下三个字——
“你买单。”
可刚走到门口,钟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走了回来。
她站到安显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庄重地警告道:“还有,贺念戈,不是‘你的人’。贺念戈,就是贺念戈。他不是商品,也不是物件。别打着‘在乎他’的名义,满足的,却只是你自己那丑陋的占有欲。”
“他看重你,我才不和你计较。但你,若敢把他当成‘猎物’,当成‘东西’,就别怪我,把你当成我的敌人了。”
“你最好记住我说的话,一辈子都记住——
否则,我可就真不保证,会不会像你说的——去,‘做点什么’了。”
这一次,她重重地掐住安显的肩膀,赤红的眸子深深看了他半晌,像是要看进他心里,然后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意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