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地为她解答了疑惑,说话间,仿佛十分吃力地喘了喘。
流……萎?
钟可似懂非懂。
那是什么?
类似……人类的,流感……
吗?
钟可的眉头都快拧到一起,她认识树妖一族,也不过就是近些年的事。
贺知月很少和她提起树妖的习性,钟可所知的为数不多的资料,几乎全都是听她爹钟子钦无意间谈起的……
还有就是,她年少时追着贺念戈问来的。
毕竟,有关于树妖一族的记载,就算是她的家里,也翻不出几本。
她又一向不爱读书,有了贺念戈这样活生生的树妖朋友,她更是懒得从书本上了解更多信息了。
而且,钟子钦不止一次告诉过她,她只需要记住,贺氏一族的树妖,是他们这一脉血族永远的盟友,就够了。
至于,在那许久许久许久以前的上古时代,钟子钦究竟和贺家有什么渊源,她爹从未提起,她也没想多问。
反正,就像历史一样,再精彩,也不过是过去了。
可当下的钟可,第一次十分自责地后悔:要是当初,她再好学一点,求知欲再旺盛一点,就好了。
至少,不用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朋友这么饱受煎熬,自己却无能为力。
哪知,贺念戈就像一直以来一样,又一次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费劲地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仍然是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安慰道:“不、不是你的错……我也不是……病了。你别、别担心……”
钟可急得坐在床边跺了跺脚,一边无能狂怒地埋怨自己,一边对着贺念戈发愁:“你都这样了,让我怎么放心啊??……啊,有了!”
她忽然灵光一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想给她爹拨个电话过去——
贺念戈见状,却猛然起身,一把夺过了她的手机。
然后,很快又整个人一头栽了下去。
“你!”钟可无语,“你这是干嘛?”
贺念戈强撑着摇了摇头,又用力地闭了闭眼,像是实在拿她没办法了,才缓缓地说出了真相——
“别问、你爸……了。流萎……”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接着说:“不是、病……只是……只是……”
只是?
钟可急切地凑近,生怕他话还没说完,一个不留神就噶了。
贺念戈却表现得狼狈不堪,好像每多说一个字,就消耗了他一点生命力一般,异常艰难地慢慢吐露:“你、就当……”
钟可急得快要跳起来了!
她心头就像是有一股熊熊烈火,烧得她坐立难安,可理智又不断告诉她,他现在这么难受,说话都不利索,不能再逼他了。
于是,强忍着内心的暴躁,钟可还是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耐心地鼓励他:“你慢慢说、慢慢说,咱们这样的交情,你什么都不用怕,也不用顾虑,不管是什么疑难杂症,我一定尽力帮你。”
可她没想到,听她这么一说,贺念戈忽然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
他那张原本温润秀美的脸上,刹那间绽放出令人惊艳的美,美得流光溢彩、摄人心魄,竟然,如同……
一棵枯树,忽然重新复苏,长出了碧绿的枝叶一般。
钟可几乎看呆了。
然后她才听见,贺念戈又压抑、又委屈的声音:“这是……树妖一族的诅咒。”
钟可不敢说话,只是牢牢地看着贺念戈愈发苍白的脸。
“流、萎……你可以理解成……”
贺念戈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去,像是经过了激烈的内心挣扎,然后才说了下去:“动物、的……的……发……情。”
!?
钟可目瞪口呆,任由自己震惊地张大了嘴巴,下巴就快要掉在地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发……发什么?!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那……那……”
她机械式地想要说点什么,又想问问这流萎要怎么办,又很着急地想要安慰贺念戈。
可她又莫名觉得,眼下说什么都不太合适,毕竟“发//情”这样的词,猛然从贺念戈口里说出来,她一时实在难以消化。
可是,就在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作出反应的时候——
她忽然想到!
安显!
……难怪,贺念戈要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