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这些钱没有流去顾家后宅,陆国公用在哪里?
“
阿兄,你说陆国公会不会用这些钱上下打点了?”
谢凛抬首,看向少女:“上下打点?”
“不是用在打点上,那这笔钱呢?”顾长宁也说不准用在哪里,若是给了陆家大爷,或许是养外室,陆国公年过半百,不可能还有花这么多钱去养外室。
谢凛一目十行看了一遍,最后看了一眼总计,合上账簿,“这么多钱用在打点上都可以算受贿了。”
顾长宁微愣,受贿?
“顾家给陆家送了这么多钱,捅到陛下跟前,陛下正愁拿不上把柄。”谢凛说道。
顾长宁凝眸,“阿兄若想要这本账簿尽管拿去。”
“这本账簿用处不大,需要顾琅手中送给陆家钱财的账簿。由此可见,陆家贪了这么多钱。”谢凛握着账簿轻轻在掌心上敲了敲,“眼下不宜打草惊蛇,先看看陆家的动静。”
“阿兄,陆家宁愿典卖都不愿拿钱,是不是花完了?”顾长宁身子前倾,“你说我再拿着往年礼单去问陆家要物什,陆家会怎么做?”
“陆家拆东墙补西墙,并非明智之举,陆国公偏偏这么做,他认定你还是会上陆家这条船。”谢凛斜睨顾长宁,“你对陆睿,情根深种。”
“阿兄你在说什么。”顾长宁故作瞪眼,“你瞧见了陆睿那般模样,薄情寡义,我怎么会喜欢呢。”
谢凛嗤笑一声,“原来你分辨得清,这么多礼送过去,陆家说退亲就退亲,也并不念你半分好。”
顾长宁缩着脑袋不语,任凭谢凛教训。
等了半晌,谢凛没有再说话。
顾长宁大着胆子抬眸去看,谢凛正直勾勾地看着,眸色冷冷,吓得她心中一颤,“阿兄,你怎么不说了?”
“我去查一查陆国公有没有养外室。”谢凛站起身,将账簿顺势带走了。
顾长宁听得发愣,转头问默娘:“他怎么知道养外室的事情?”
“我说的。”周晏怯怯地出声,“我就是随口说的,没成想大司马记住了,不碍事不碍事的。养了也是陆家的事。”
顾长宁哭笑不得,转而一想,问周晏:“周伯伯,大司马也是一有趣之人,对吗?”
“有趣?哪里有趣?眼睛看人带着杀意,怎么就是有趣了呢。”周晏站在一旁搓手,想起谢凛吓人的模样,再度摇首,“趣这个字与他无关。”
“我觉得挺有趣的。”顾长宁自言自语,这么一座杀神,私下里也不吓人。前世里崔朗猜疑谢凛,她以为谢凛有夺位之心。
几日相处,谢凛处处彰显闲散儒雅气质,哪里像是有野心夺位之人。
她蓦地想起崔朗,骤然一惊,浑身麻木。
白日里,崔朗那一眼,让她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