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免得热晕了老夫人,让谢歆眼皮子一跳,“若是她进来,晕倒了,岂不是你的罪过。”
这么一闹,小娘子不孝的名声,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顾长宁抿唇淡笑:“姐姐想到了呀,在家里的时候,她就喜欢这般做。今日必然会故技重施的。”
“那你怎么办?”谢歆紧张得不行,眼神有些复杂,“她们是要逼死你。”
顾长宁神色自若,没有谢歆料想中的慌张,她思虑一番就开口:“她想晕就晕,请御医过来,看看她怎么个晕法。她晕了,也给她扎醒。”
谢歆眸色一动,道一句:“她就是欺负你孤单一人,但凡有人帮你,何至于被她欺负至此。”
父母在,也轮不到她这个小女娘出面。哪家父母不将孩子捧在手心中,顾琅夫妻对顾秀宁如此宝贝,再观顾长宁。谢歆心中酸了起来,登时又恨,“我替你去见见她。”
“阿姐,莫恼。”顾长宁被她语气吓得心口一跳,自己伸手将她拉坐下来,“她无非是想要用名声胁迫我罢了,我不会上当的,阿姐,你吃些葡萄,我很快就回来了。”
至于名声,她压根都不在乎了。前一世被困于‘名声’中意一再退让,这一辈子,她不想退了。
安抚好谢歆,顾长宁让人去准备些东西招待谢歆,自己前往前厅。
不想,前厅无人。
门人为难道:“顾老夫人不肯入门。”
“她这是不怕丢人呀。”顾长宁低语一句,她想闹得人尽皆知啊,无妨,陪她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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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马车停在了棠府门口,好事者探头去看,见一老妇佝偻着站在门口。
张名姝依旧趴在梯子上去看,下面的婆子哎呦喊个不停,她嫌烦,悄悄说道:“你去找祖母过来,就说来了个大热闹。”
“小娘子,闺阁女子,岂可随意抛头露面,不合规矩,什么热闹不热闹,被人瞧见了,会说张家门风不严。”婆子板着脸教训。
“你去找祖母过来便是,我不看了。”张名姝嘀咕一句,抬首望着对面的老妇,“顾家老夫人来了,祖母必然会来的。”
婆子拗不过她,转身匆匆去请老夫人,留张名姝巴巴的望着对门。
巷内本住了不少人家,恰逢午时,都在休息,这么大的动静,立即引来不少人。
只见老妇站了半刻,脸上汗水淌下,她抹一把汗水,当即就喊出声,“长宁、长宁啊,祖母来接你回家了。长宁,闹也闹了,脾气也耍了,我们还是一家人。”
“千不该万不该说什么与顾家断亲啊,你让我怎么面对你死去的父亲啊。”
“长宁、长宁,祖母给你赔罪,你回家去吧。”
这么一喊,墙头后的张名姝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妇背影,诧然不知呼吸。
顾姐姐要与顾家断亲?
岂不是自断后路。
张名姝回过神来,听见老妇又喊:“长宁啊,你一女娘,孤苦伶仃,离开顾家可怎么办。千不是万不是,是祖母的错,祖母给你赔罪,你莫要闹脾气了。”
张名姝吸了口气,小脸发白,外面又喊:“长宁,家里再不好也是你的家呀,我昨夜梦到你的父亲,他怨怪我没有看顾好你,让你受了委屈。”
“我对不起你父亲,也对不起你,来给你赔罪,你随我回家去,祖母都不管你了,只要你随我家去。我不能看着你在外头吃苦啊。”
“二郎啊,你托梦给我,你也该托梦给你的女儿。她无父无母,家中宽容,不想,纵得她欺师灭祖,不认祖母,自请逐出顾家。”
老妇声音洪亮,三两句喊后,探首观望的人更多了。
张老夫人也由婆子们搀扶过来,张名姝也吓了一跳,上前去问安,“祖母,顾姐姐该怎么办。”
“老妇无耻,这么欺负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娘,不要脸。”张老夫人冷着脸,对外看了一眼,道:“这么喊下去,旁人都知晓顾长宁要与顾家断亲,心思歹毒,欺负小女娘年岁小不懂事。”
“那该怎么办?”张名姝脑子里一片空白,顿时不知所措,若是她自己,该要哭死了。
张老夫人神情自若,“你别出去,免得脏了眼睛,我出去看看。”
“祖母,您若出去,就等于站在顾家对立面了,父亲知道,会不高兴的。”张名姝迟疑出声。
“他不高兴又如何,没有赵三娘子,他妻子儿子还能活到今日?”张老夫人面色沉凝,“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