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顾长宁也不知说还是不好说。迟疑间,赵莲芳察觉不对,“你瞒了我什么?几日不回来,发生这么多事情。”
说起离开的事,顾长宁顺势将话题转了过去,“姨娘这几日去做什么了?”
“约见好友去玩儿了。你还没说陆擎远的事情呢。”赵莲芳一句话又将事情掰扯了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说的事情?”
眼看瞒不过去,顾长宁老老实实说了一遍,赵莲芳不恼,反而咦了一声,“意思就是你爹真的入宫了?”
顾长宁:“……”
“姨娘,你在帮助谁说话呢?”顾长宁不满,“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呸呸呸,不对,他怎么能威胁你呢。”赵莲芳故作生气,一句话骂完,她又贴着顾长宁的耳畔低语,“若是你爹真的不在家里,他入宫做什么了,那枚银锁呢。”
顾长宁扶额,“姨娘,这些都是秘密,一旦说开就是掉脑袋的大罪,再者,你觉得季氏像是为旁人舍弃自己女儿的人吗?”
“你说得也是。”赵莲芳也是一头雾水,坐定半晌,“我得空去见见季氏。”
她也不懂顾照的心思,到底有没有入宫呢,还有,顾秀宁究竟是不是谢皇后的女儿。
顾长宁心思敏捷,拉住姨娘,“姨娘,不能查,就这么烂下去,为好。”
“你是怕我猜得对,我们知晓内幕的都得死?”赵莲芳敛了笑意,一脸肃然,也带着几分不多见的沉凝。
这是一桩不可见人的事情,若是掀开,皇室丑闻,死的不是一个两个人。
顾长宁知晓皇室的规矩,岂可胡乱去查,不如烂在肚子里。
赵莲芳愣了须臾,又觉不甘心,“还是查一查为好,心里有底,我去会一会季氏,你别沾手。宁儿,若不是顾秀宁呢。”
左右反复的心思闹得顾长宁也没了精力,“您就确信谢皇后生下孩子,送出宫?”
“两点,其一,你爹入宫,其二,银锁,难不成你还有其他解释?”赵莲芳拿手戳着外甥女儿的额头,“动动你的脑子,不能因为畏惧,就不再去查去想,万事心里有个底,便不慌。”
顾长宁捂着额头,脑子里乱得厉害,索性不去管,让姨娘自己去查,至于能不能进得去刑部天牢就是她的事情了。
赵莲芳却一拍脑袋,“陆清易还在外头等着我,我去说一声。”
言罢,她又风风火火地走了,留下顾长宁一人叹气。
屋内寂静,小风清幽,暗香盈动。
顾长宁靠着软榻,心思沉沉,这件事乱得一塌糊涂,如同一团乱麻,理不清还惹了头疼。
“小主子。”
一声熟悉的呼唤让顾长宁回神,“默夫人,怎么了。”
默夫人上前,将一个匣子递给顾长宁,“您要的银锁,送过来了。”
“银锁。”顾长宁心口一震,忙挣扎着坐了起来,迫不及待就要打开。
“劳烦夫人了,我自己看看就好,你去忙。”
顾长宁支开默娘,赤脚下地,去妆奁里将银锁取了出来,新旧做对比。
外形一样,底部的花纹也极其相似。
顾长宁的心沉到了谷底,良久没有动。
真的是谢家的银锁。
这枚银锁这么会到了季氏手中了。
顾长宁百思不得其解,深深叹气,捏着银锁的手暗自用力,天要塌了。
谁能撑起的这片要榻的天呢。
顾长宁回过神来,将两枚银锁放在一起,自己赤脚走回软榻,浑身如被抽了力气一般。
阿爹或许入宫了。
谢皇后或许诞下皇嗣,被阿爹偷带出宫。
还有一种猜测,季氏不知情,阿爹将孩子掉包了,那真的顾家嫡长女在哪里呢。
顾长宁自己胡乱猜测,猜得脑壳发疼,抬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疼得眼前发晕。
她努力放空自己,试图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
赵莲芳去而复返,捧着一碟子葡萄过来,“陆清易回家去了,又气了一通,那么大的事情,陆家不告诉她,就拿她当枪杆子使。”
“姨娘,你去问问季氏。”顾长宁抬首,眼内一片清澈,“确实该问问。”
赵莲芳怪道:“我就走到门口的功夫,你怎么就改变心意了,想到什么了。”
“季氏也有可能不知情呢。”顾长宁提醒一句,“我若是阿爹,带着孩子出来,会偷偷换了大房的孩子,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