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没有心了？”顾长宁掀了掀眼皮，咦了一声，唇角微微翘起，“难不成你刚刚的事情，你当真了？”
谢凛五年后都没有娶亲，这一世，怎么这么早想要成亲，不过是谢歆逼得急罢了。
顾长宁盈盈笑了，扬首望着明月，“阿兄，你瞧，那个就是你。”
顺着顾长宁的指尖去看，一轮明月如同玉盘，高不可攀。
谢凛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茧子摩得顾长宁一颤，“阿兄？”
“你被谁握着手？”谢凛认真问她，眼中映着少女白净的面容。
顾长宁好笑一声：“自然是阿兄。”
少女笑得坦然，皓腕如霜雪，柔软的手敢让谢凛不敢用力，他皱眉问顾长宁：“那阿兄如何就是明月了。”
“你在我心中，如同明月，圣洁无双。”顾长宁奋力收回自己的手，同样认真说道：“京城内浮光掠金，奢靡成性，京城之外呢？阿兄，我没有出过京城，但我知晓外面必然过的不易。”
谢凛望着她，从她的眼中看出了悲悯，她在悲悯苍生？
“阿兄，你想做的事，我很佩服，我会努力帮助你的。你敢为天下先，我所学所见，不及你半分。阿兄，我在努力向你学习，我想开女子学堂，为你的愿望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顾长宁，我敢北伐，是因为我见到京城之外的百姓苦于战乱，边城百姓被北胡铁蹄搅得日夜难安，各地匪乱横行。我亲眼见过才有此想法，你呢？”
“阿兄，倘若你阿姐之子是女子呢？其二，我不想女子困于四方天地中，被所谓的礼法束缚。女子哪里就比男儿弱了。男人用所谓的道理困住女子的双脚，让她们臣服，我觉得、可耻。”顾长宁微醺，眸色隐隐生光
言谈间，她扬首饮下壶中酒，朗朗道：“女子本为弱，律法束礼法欺，你说既然这么玩不起，都让给男人，要女子做甚？”
“你喝多了。”谢凛低头，望进顾长宁的一双眼睛里，苍凉凄楚，就像是在沙漠间，看不到希望。
顾长宁抬起头，也望着谢凛：“阿兄，我知世家为何阻止你北伐，陛下为何不让你北伐。”
为什么？
恐谢凛做大，恐谢凛功比天高。
触动太多人的利益了，自然讨不得好处。
“顾长宁，你的胆子太大了，下回不许饮酒，饮了三杯酒，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谢凛有些恍惚，触及少女意气的面容，舌头转了个弯，“女子学堂的事情，急不得。等赈灾后，我帮你。”
“咦，你怎么帮？我要自己来。”顾长宁又是一副气定神闲之色，手指着外面：“阿兄，外面会帮忙的。”
一句句阿兄，月下婉转，听得谢凛毫无脾气。
他该训什么？
训夜间饮酒不当还是训她不该打陆家的主意，还是训她不该异想天开。
“随你，等我赈灾回来，给你善后。”
“阿兄，你变了。之前你还说我愚蠢，说不会帮我，如今，你又说帮我，前言不搭后语。”顾长宁掀开谢凛面上的遮羞布，嗤笑一番，随后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妹妹可交？”
谢凛抬手，在她脑门上拍了下，“脸皮厚了。”
风搅乱了鬓角的碎发，谢凛随手替她将碎发捋顺，面色从容，带着与生俱来的风流气息。
顾长宁的想法，太大胆，说句逆天而为，也不为过。
倘若牵上陆家牵上大司马呢？
文臣之首，武将之首，谁敢反对？
这么一想，又不像是难事。谢凛一时间不得不佩服顾长宁，敢做想做的事情。
且看世人怎么评断顾长宁，棠记的小东家。
廊下诡异的安静下来。
顾长宁缄默两息后晃了晃酒壶中的酒，没了……她递给谢凛，“再来一壶。”
“没有了。”谢凛拒绝，接过顾长宁递来的空酒壶，“话过三巡，也该入睡了。”
顾长宁长发披散在肩头上，菱肩楚腰的风姿展露无疑。
谢凛习惯性卸去沙场上的凌厉劲儿，不得不哄一句：“去睡觉，乖。”
酒劲上涌，顾长宁斜睨他一眼，“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过，我小孩子的时候也没人这么哄我。”
阿娘早逝，阿爹忙着战事，她见的最多的便是周氏季氏。
“去睡。”谢凛不知该用什么语气说道，见她净润的侧脸，皱眉说不出来。
顾长宁笑了一声，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