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陆家出钱？”
“不是，我需要陆家的支持，乃至世家的支持。我需要学堂在京城内顺风顺水，需要名正言顺。”
陆国公明白少女的算计，倘若贸然开了学堂，无异于竹篮打水一场空，世家们反对，甚至会有人强行拆了学堂。
若有陆家乃至世家的庇护，女子学堂才能继续开下去。
只是这么一来，陆家就站在世家乃至男儿的对立面了。
陆国公心中暗自一惊，方才嘲讽的话历历在目，他若做了，就是被人嗤笑的下场。
“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好，我也不勉强，我要我的东西，陛下下旨，陆家敢抗旨吗？”顾长宁也不恼，猜到陆国公不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
世家与庶民，天囊之别，女子与男儿，更是云泥之差。
若是女子人人读书，世家们的规矩摆在哪里呢。男人还可以用什么样的规矩压制后宅女人呢。
顾长宁巧笑一句：“陆国公，你好好想想，我没有逼你的意思，只是你拿什么还了。顾琅给的现银去了哪里，你自己明白，若是被陛下知晓你收了顾琅的钱，不知所踪，又拿我的东西来弥补，贪污一罪，板上钉钉。什么样的后果，你最清楚。”
“顾长宁，你欺人太甚。”陆国公险些要吐血，顾长宁拿捏着陆家，要毁了陆家。
顾长宁状若无辜的看着陆国公：“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们贪墨下属的钱财，你说呢？”
陆国公从被激怒到沉稳下来，账簿、顾琅的一半账簿不知所踪。
顾长宁如此猖狂，很难不保证一半的账簿会不会在她手中。
短暂的两息后，陆国公妥协道：“我陆家可以领头去办。但我希望这件事到此结束。”
“你领头就想抵扣了这么多东西？”顾长宁含笑说一句，“这座学堂的钱由你们陆家出，我想你们陆家也不亏，毕竟你们可吞了十座学堂的钱。”
“好。”陆国公咬紧牙齿，只要这件事罢休，他可以腾出手来收拾顾长宁。
恰逢此时，张壁领着人匆匆忙忙走了进来，“顾二娘子。”
门口的婢女让开路，让张壁进来。
顾长宁起身行礼，玩笑道：“张御史来的正好，陆国公说要用我的东西来修建女子学堂。”
“女子学堂？”张壁也跟着愣了一瞬，女子学堂意味着什么，他更清楚。
自古以来，学堂遍地走，仅限于男儿罢了，哪里有人堂而皇之开女子学堂，遑论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
张壁良久没有反应过来，顾长宁走到他的跟前，眉眼含笑，“张御史，陆国公的提议，您觉得如何？”
分明是被迫答应，如今却成了提议，陆国公险些吐出一口血。
张壁心里清楚，绝对不会是陆国公提议的。
他小心提醒少女：“二娘子，此事太过震惊，怕是要从长计议。”
“张御史，您也反对吗？”顾长宁低叹一声，眸色露出失望，“女子读书，就那么离经叛道吗？”
张御史叹一句：“你与你阿娘一般，都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
“我阿娘？”顾长宁惊讶，“我阿娘怎么了？”
“你阿娘也有此想法，可惜最后香消玉殒了。”张御史惋惜，“你阿娘才是女中英雄，罢了，你想做，我张家不反对。”
看着张壁的惋惜，陆国公站在一侧，觉得十分碍眼，他提醒张壁：“张御史，你张家不怕犯了众怒吗？”
“有陆国公大力支持，我张壁无甚可惧。”张壁阔气的摆摆手，“此事仰仗陆国公去办，我张家跑跑腿，并无什么犯众怒之事。”
他眼神示意顾长宁走到一侧。
“小娘子，此事陆家不是重要，重要的是皇室，是陛下该如何想呢。”
顾长宁问；“律法规定女子不可读书，不可开女子学堂吗？”
张壁摇首：“可，但你想过没有吗？哪些先生愿意去教导女子，男女大防，关乎名声啊。”
顾长宁含笑道：“不不不，我可以选些有名望的女先生，走一步是一步，一口吃不了胖子。”
张壁颔首，“我有几个人选，到时可举荐。”
张壁点头又摇首，看得陆国公心揪了起来，张壁插手这件事，顾长宁添了臂膀，对陆家极为不利。
不管如何，三日之期过了，顾长宁不需陆家偿还，陆家便可解了危险。
张壁回头去陆国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