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瑕让他别受委屈才好。光是那凌厉的气质,应瑕也不可能受委屈啊!
应摇光向他伸出手掌,指尖悬在姚复鼻尖时顿了顿,转而拍了拍姚复的肩,这位中年商人笑着夸赞:“孺子可教!”
“说到这儿,我和大宝给你带了件礼物。”应摇光转过身去,向着马车走了两步。
听到“大宝”两个字之后应瑜脸色明显十分难看,但还是乖乖跟了过去,这两人似乎是临时起意到阳城来的,只有两个车夫百无聊赖地坐在马背上,其他下人是一个没带。应瑜还得自己上马车把东西拿过来。
他抱下来的是个约莫五六尺长的木盒子,那木料看着很是华贵,打磨的也很精细,并不像楚人之椟那般奢华,盒子上也没什么别样的装饰,依靠的不过是浑身透出一股华贵的气质来。
里面装着一把剑。姚复想。
应瑜往前走了两步,缓缓打开盒子,里面果真装着一把剑。
其刃如蝉翼,其身如秋水,其柄如龟鳞,其环如列星。
那剑鞘就躺在长剑旁边,被那宝剑映衬的已是黯然失色。
“此剑名曰‘吴霜’。”应瑜把盒子交给应摇光,应摇光微微俯身,双手托住那剑匣,好让应瑜把长剑拿出来。
应瑜举着剑,在阳光中晃了晃,接着说:“古时吴越之地多产宝剑,此剑便是当年被楚国逼回姑苏的越国所铸。当年世间只此一把铁剑。据说是工匠在秋霜之下铸成,故得此名。”
这确实是把世间无二的神兵,千年过去,仍旧泛着逼人的寒光。
应瑜拿过剑鞘,一把将长剑收起,旁若无人地说:“听闻此剑用的是天山的陨铁,越国的赤铜混合铸成的;最初的剑鞘是整块的沉香木,不过流落民间许久,怕是早已朽坏,我托人重造用的樟木;剑柄则是用了上好的象牙,又涂上了祭祀用的墨漆——”
“不是,”姚复有些不可置信地打断,“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送给我?你们自己留着不行吗?”
应瑜没说话,仍只是神色冷冷地看着他。
应摇光抱着那木盒子来打圆场:“我们大宝有相面的本领,看得出你必成大器——”
“泰山竟然信这个?”姚复怀疑的目光投向应摇光,后者一下被噎住了。
应瑕终于明白了最讨厌姚复哪一点,上前一步,劈手夺下应瑜手里的剑,塞进姚复手里,不耐烦地说:“给你接着就好了,哪这么多废话。”
姚复愣在当场,只拿着剑不知所措。他从前在家总喜欢和姚老头杠上两句,见了泰山这毛病便又发作了,平日里混迹市井也学了不少油嘴滑舌的功夫,应摇光接什么他都能说两句,如今应瑕这般直爽却叫他手足无措。
“把你那老爱跟老头子抬杠的臭毛病给我改了。”应瑕极度不耐地揉揉耳朵,推门进屋去了。
应瑕也算给了他一个台阶,姚复急急追了过去,免得自己的嘴再不听使唤,应摇光还在门口大喊:“回头叫双福给你缝个剑穗啊!”
紧接着两个人就被嫩杨和银杏缠上了。应家的小丫头大概都是跟女儿差不多待遇的,两个丫鬟能无法无天地缠着主家讨要零嘴,主家还能满脸笑意地给她们分糖吃,这家平日里是什么人可见一斑。
“话说,你小名为什么叫双福啊?”姚复关好窗户,笑着问应瑕。
应瑕不像她哥那么抵触这个昵称,甚至微微笑着解释:“应瑜是大宝,就字面意思。我出生时家里被征做了皇商,又恰逢新春,便叫双福。我还有个妹妹,便顺着叫做了三喜。”
还好应瑕这个小妹行三,若是行四,那真真到了光想想就能笑出来的地步。
“不愧是皇商啊。”姚复喟叹一声。
起名恰到好处地符合了孩子的行数,因着天时地利,又不失风雅,还寄托了美好的祝愿。
这就是文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