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带回宗门,恐怕早就命丧野外了。
飞花却道:“小姐可别让奴婢改称呼。小时候说‘我’说习惯了,被卖进大户人家,对着那些奶奶小姐还说‘我’,挨了不少打,好不容易才称‘奴婢’称习惯。”
茯凌道:“那你慢慢再改回来。”
飞花摇头:“奴婢的身契还在夫人那儿,万一哪天又把奴婢发卖了……还是不改的好。”
茯凌无法,说:“行吧,随你。”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茯凌笑了笑,对飞花道:“你的金创药来了。”
她出门相迎,看到拎着药包的相楚澜,拱手致谢道:“世子殿下人美心善,真乃吾辈典范!”
相楚澜把药包递给她:“吾辈可不想被你代表。”
茯凌笑笑:“世子殿下贵人事忙,想来不愿在我这儿多待。我识相,不留世子殿下。世子殿下慢走,我送您到墙根下。”
相楚澜见她一边说一边伸出胳膊准备送客,心里古怪,总觉得她言行举止颇有几分阴阳怪气,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茯凌一路将他送到院墙底下:“世子殿下走好。”
相楚澜不轻不重地“呵”了声,接着便纵身一跃,英姿飒爽地翻墙而去。茯凌站在墙边定了定,心想这人这下应该是真的走了吧?可别再猫这儿看她表演了。
她把药包拆开检查了一下,发现草药都对,于是一样一样把草药放嘴里嚼碎咽下,接着又画了一道火符,将装草药的牛皮纸烧毁。做完这些,茯凌还是不放心,她又画了一道消忆符,这道符咒可以作用在人族、或者修为极低的神族妖族身上,抹去他们的一部分记忆。虽然对相楚澜、林昊晗起不了作用,但用在飞花身上是绰绰有余了。
茯凌拿着金创药进屋,见飞花正坐在桌边用手指轻轻碰脸上的鞭痕,她将消忆符掷飞出去,低呵一声“破”,消忆符便瞬间化为一束金光将飞花笼罩,伴随着茯凌的意念,金光渐渐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飞花关于今天见过相楚澜的记忆。
不是她信不过飞花,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当初宗政向离就是因为对她不设防,才会被收入妖符。茯凌走到飞花身边,把金创药递到她面前:“拿去用吧,这是我在北地的时候买的,还没拆开用过,对你脸上的鞭伤应该有效。”
“小姐,你对奴婢真好。”飞花感动地接过金创药,“奴婢还从没遇到过这么好的主子,要是能一直跟着您就好了。”
茯凌感觉是时候了,于是往后踉跄两步,虚扶着额头道:“怎么回事?好难受……好难受……”
“小姐,你怎么了?”飞花忙起身扶她,动作利索地把茯凌扶到床榻边伺候她躺下,“可是那日的人参有问题?刚才小姐突然生出神力,嘴里一直念叨着药奇怪,很暴躁,还说自己想杀人,把三少爷都吓坏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茯凌表情痛苦地喃喃道,“我现在只觉得好痛苦,好冷,又好热……”
茯凌正扮演着虚弱小姐,院门那儿又传来骚动,她不用看也知道是杜若芬来找她算账了,她刚吓得林昊晗屁滚尿流,爱子心切的杜若芬绝不可能轻易放过她。果然,没多久,林如进、杜若芬、林羽汐,还有一群丫鬟婢子就浩浩荡荡来她屋里兴师问罪了,茯凌仍旧躺在塌上没动,嘴里神神叨叨开始念着:“好难受……娘亲……爹爹……女儿要走了……”
“她这是怎么了?”林如进问飞花道。他被杜若芬硬拉来这儿,说是林昊晗受了欺辱,要来讨个说法。没成想一进屋却见茯凌神志不清地躺在榻上,一副即将撒手人寰的病恹恹模样。
杜若芬也没想到进来后会看到这么一出,她指着飞花呵道:“你老实交代!这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二姑娘搬起桌凳要砸死晗哥儿,现在怎么又奄奄一息躺在这儿?”
飞花吓得连忙伏地禀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那日送来的人参有问题。二小姐今日很不对劲,陷入疯癫似的,一会儿力大暴躁,一会儿又虚弱无力,奴婢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什么人参?”林如进问道,转念一想,“可是二殿下送来的那个?”
茯凌佯装清醒,艰难地支起半边身子道:“这会儿倒是好一些了。二殿下也是一片好意,爹爹切勿为了这等小事就与二殿下生出嫌隙。”
茯凌料定林如进不敢找沐纶对峙,一个薄凉寡情的爹,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一个庶女就与皇子起争执?果然不出她所料,林如进只是沉默了片刻,而后便道:“月儿识大体。”
茯凌又道:“二殿下的奇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