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的事是正确的,我有权力决定我怎么做,做什么。’“
李荣华手中的白钢酒壶已经在他极力控制自己情绪之下而不断发力的手指下变了形。
“她在说‘我有权利'这几个字的时候,把脖子上那个红色的坠子解了下来,从她这个动作我就知道,她肯定是受到了胁迫,是有人逼着她才会这样的,不然她不会把那个玉坠子当着我的面摘下来的呀!我跪下来求警方、军方,赶紧去救我的玉胭,可当时”宙斯1号“的副作用,让所有人都疲于应付,根本没有人理我。我变卖了所有的家产,花钱找了雇佣兵偷渡出境去找她,可是我找了整整两年,都没有玉胭的半点儿消息。’'最后一大口,把酒壶中的尽数喝下,李荣华已经显露了醉意。
“一直到今天,我每天在这里赚到的生命配额,除了留下必要的吃喝,全都用来支付那高额的卫星识别人脸系统,快三年了,1087天!我每天都盼着能再听听她的声音,哪怕有个她还活着的消息都好啊!”心里话全都掏了出来,吐着酒气的李荣华已经完全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李叔,玉胭姐一定会没事的,您放心,以后我和您一起去找她,以后我也是你女儿,等找到了玉胭姐,我跟她一起喊您爸爸,我们一起孝敬您,李叔……”卜晓晓也止不住地哭出声来,既是听了李叔这一段过往替他悲伤,更是感慨玉胭姐能有这样一个疼她爱她的爸爸,相比较自己从来“爸爸”这个称呼都是听别人喊,而自己羡慕得偷偷流眼泪。
“为女虽憨心存业,尤肯伴父饱树根。”晓晓口中念叨着李叔留下的手串珠子上雕刻的词,心知这是玉胭改自陆游的诗,用以表达她对父亲的依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顾父亲的死活而杳无音讯?而自己和李叔相处的那一段时间,李叔把自己当女儿一样看待,极大地弥补了自己从小父爱的缺失。
暗自地,晓晓把手串中刻有“父”字的珠子扯了下来,串在自己的脖颈处,贴身佩戴,忍着悲痛,劝阻住其他人帮忙的想法,把李荣华那碎裂一地的血肉一点一点,一块一块,尽可能地装在了一个盒子里,在洞穴内的一处角落里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