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再来谈谈欺负,有一大爷在跟前伺候着,轮得着我背她上医院嘛?再说了,跟去后院烧菜一样,那都不是我的义务!”
“还有当众难堪,你可能不太了解事情经过。是她搬张椅子堵我家门,是她敲拐嘶喊摇来邻里,是她骂我浑蛋,率领众人谴责我没孝心。”
“我呢,一没动手打人,二没张口破骂,三一早就请大夫上门问诊,还帮忙问诊治疗。你认为,谁在欺负谁呢?”
何雨柱说道。
此刻,娄小娥脑袋晕乎乎的,她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但想起中午谈心时聋老太太泪眼婆娑、惆怅失落的表情,又不想承认过错方是老太太。
“聋老太太年纪大,有时还爱甩小性子,你就让一让她,大家都一个院住着,理应互相帮衬点,老太太再有事,你就搭把手,帮个忙,纯当尽善心了。”
何雨柱突然敛起笑意,神情变得特别严肃,“我很喜欢《论语》里的一段话,‘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于人’,意思是‘我愿别人强加给我的事,我也不愿加在别人身上’。”
“你刚才说的话,让我想起了昨晚的情景,一堆人用‘孝心’,强迫我背老太太,我不张口骂、不挥竹棍打人,不代表我不生气。”
“但我不生你的气,因为那帮人央我做的事,他们自己都做不到,你不一样,你说的那些你已经做到了,但你不该要求我和你一样那么做。”
娄小娥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她忆起了父亲被赶出轧钢厂时的情形,乌泱泱的一群人,个顶个的口诛笔伐。
甭管收权撵人理由多正派,娄家人心里的憋屈、愤恨,是做不得假的。
差一点,差一点变成曾经最畏惧、最讨厌的人。
刺啦---
娄小娥猛的站起来,椅子被她碰得刺啦响。
“抱歉,我不该以邻里互助、尽善心的名义,强迫你待老太太好。”
她低着头扣着手指,眼睛时不时上瞟偷对方,像极了做错事、担忧大人不原谅的小孩。
何雨柱走上前,双手搭住娄小娥肩膀,把人按回椅子上。
“别激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娄小娥长舒一口气,“那就好!往后啊,我再也不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了。”
何雨柱目露欣赏,暗叹娄小娥不愧是四合院思想觉悟第一人,“哦,对了,刘大夫说聋老太太右腿腘窝长了个东西,还说她的病拖不得---”
“什么!”娄小娥猛的站起身,“腘窝处长了个东西,老太太中午谈话时,只说腿肿是因为压着了,没提这个啊!”
二人距离骤然拉近,何雨柱能清晰的瞅见桃腮上的绒毛。
娄小娥月牙眼、圆头鼻、鹅蛋脸,五官凑到一起,格外讨巧,惹人喜爱。
“我现在就回后院,带老太太上协和医院去。”
说完,她急匆匆冲出门,下一秒,又折返回来拿落下的布包。
何雨柱窝在椅子上,惬意的品嚼龙须酥。
娄小娥心善,指定主张去医院,聋老太太讳疾忌医、秦淮茹害怕钱飞了,二人会携手反抗去医院,一来二去间,不就有了摩擦和隔阂,关系慢慢也就淡了。
三分之一包龙须酥入肚,他起锅烧水煮了一碗汤面条,吃完,挎着工具包,与于家姐妹俩在东直门桥头汇合。
姐妹俩进货前,得先去东北区仓库取竹篓,是以,三人汇合地点由巷口改为了桥头。
三人一路往南,七拐八拐,来到了废品收购站。
“柱子,通道尽头有什么?”
于莉好奇地望着曲折的、立在破烂堆间的小道。
“连排的仓库呗!”何雨柱眸子微敛,“你俩可以跟着我过去,在仓库门口等我把货拿出来,再一同往外走。”
“在门口等...不能一起进仓库吗?”于莉很好奇建在破烂堆里的仓库长什么样,以及柱子存货的品类和数目。
“不能,要一起穿通道吗?”
于海棠扫了一眼脏乱的破烂,和举止古怪的站长,“算了,我和我姐还是在这等你吧,记住,萝卜来20根,一样菜来个10斤!”
“行!”何雨柱大步踏进通道,片刻后,背着一个大竹篓、拎着四个鼓囊囊布袋归来。
于莉掏出一套小杆秤,称清重量验好品质后,递给何雨柱8块7毛钱。
“柱子,你为啥建议我俩今晚一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