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回答说:“已经赐给太子了。” 潜渊咏史诗云:
卫宣作俑是新台,蔡国奸淫长逆胎。
堪恨楚平伦理尽,又招秦女入宫来!
平王担心太子知道秦女的事情,禁止太子入宫,不许他们母子相见,朝夕与秦女在后宫宴乐,不理国政。外边议论纷纷,很多人怀疑秦女的事情。无极担心太子察觉,或许会发生祸变,于是告诉平王说:“晋国之所以能长久称霸天下,是因为地近中原的缘故。昔日灵王大规模修筑陈、蔡的城墙,以镇抚中原,正是争霸的基础。如今二国重新受封,楚国仍退守南方,怎能昌盛大业?何不令太子出镇城父,以与北方交通,大王专门经营南方,天下就可坐而谋划了。” 平王犹豫不决,没有回答,无极又附耳密语说:“与秦国的婚姻之事,时间长了就会泄露,如果把太子远远地打发走,岂不是两全其美?” 平王恍然大悟,于是命令太子建出镇城父,任命奋扬为城父司马,告诫他说:“侍奉太子要如同侍奉寡人一样。”
伍奢知道无极的谗言,想要进谏。无极知道后,又对平王说,让伍奢前往城父辅助太子。太子走后,平王于是立秦女孟嬴为夫人,把蔡姬送回郧地。太子到这时,才知道秦女被父亲调换了,然而无可奈何。孟嬴虽然受到平王宠爱,但看到平王年老,心中很不高兴。平王自知与她不相配,不敢过问。
过了一年,孟嬴生了一个儿子,平王爱如珍宝,于是取名叫珍。珍满周岁之后,平王才问孟嬴说:“你自入宫以来,常常忧愁叹息,很少欢笑,为什么呢?” 孟嬴说:“妾接受兄长之命,嫁给君王,原以为秦、楚相当,青春匹配,等到进入宫廷,看到大王已年老,妾不敢怨恨大王,只是自叹生不逢时罢了。”
平王笑着说:“这不是今生的事情,而是前世的姻缘,你嫁给寡人虽然晚了些,但成为王后却不知早了几年。” 孟嬴心中对他的话疑惑,细细盘问宫人,宫人无法隐瞒,于是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孟嬴凄然垂泪,平王察觉她的心意,千方百计讨好她,许诺立珍为世子,孟嬴的心情才稍微安定。
费无极始终把太子建当作心腹大患,担心日后他继承王位,灾祸必定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又趁机向平王进谗言说:“听说世子与伍奢有谋反之心,暗中派人与齐、晋两国勾结,答应为他们助力,大王不可不防备。” 平王说:“我的儿子一向柔顺,怎么会有这种事?” 无极说:“他因为秦女的缘故,长久以来心怀怨恨,如今在城父整治军备已经有些时日了,常常说穆王成就大事,他的后代安享楚国,子孙繁盛,想要效仿他,大王如果不采取行动,臣请求先辞官,逃到其他国家,以免遭受杀戮。” 平王本想废掉太子建而立小儿子珍,又被无极说得心动,便不信也信了,立即想要传令废掉太子建。无极奏道:“世子手握兵权在外,如果传令废掉他,会激起他反叛,太师伍奢是他的主谋,大王不如先召伍奢前来,然后派兵袭击捉拿世子,这样大王的祸患就可以消除了。”
平王采纳了他的计谋,立即派人召伍奢,伍奢到来,平王问:“太子建有反叛之心,你知道吗?” 伍奢一向刚正耿直,于是回答说:“大王娶儿媳已经错了,又听信小人的谗言,而怀疑亲生骨肉,于心何忍?” 平王对他的话感到惭愧,喝令左右捉拿伍奢并囚禁起来。
无极奏道:“伍奢斥责大王娶儿媳之事,怨恨之心很明显了,太子知道伍奢被囚禁,能不有所行动吗?齐、晋两国的军队,不可抵挡。” 平王说:“我想派人去杀世子,派谁去合适呢?” 无极回答说:“别人去,太子必定会抵抗,不如秘密命令司马奋扬去袭击杀掉他。” 平王于是派人秘密命令奋扬,说:“杀了太子,受重赏;放走太子,当处死。”
奋扬接到命令,立即派心腹暗中报告太子,叫他 “赶快逃命,片刻不要停留。” 太子建大惊,当时齐女已生儿子名胜,建于是与妻子连夜出逃到宋国。奋扬知道世子已经逃走,让城父人把自己捆绑起来,押解到郢都,来见平王,说:“世子逃走了。” 平王大怒说:“话出自我口,传入你耳,是谁告诉太子的?” 奋扬说:“臣确实告诉了他,君王命令臣说:‘侍奉太子要如同侍奉寡人’,臣谨遵此命,不敢有二心,所以告诉了他;后来想到罪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平王说:“你既私自放走太子,又敢来见寡人,不怕死吗?” 奋扬回答说:“既不能遵奉大王后来的命令,又怕死而不来,这是双重罪过。况且世子并没有反叛的迹象,杀他没有理由,只要君王的儿子能够活命,臣死也值得了。” 平王心中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