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走吧,走之前先把你这滩秽物给我清理干净了。
还有,给我赶紧滚出内城,这不是你该进来的地方。
本公子今天心情好,就饶了你这一次,快点收拾去吧。”
“多谢公子开恩,多谢周县尉开恩,小人这就去收拾。”
阿鸡兴高采烈地去捧土遮盖,周瑜二人则已经在呵斥老张,准备将他带回寺狱暂行关押了。
围观众人看见此事有了结果,也便都开始陆续散去。
不成想就在这时,远处却忽又隐隐传来了喊冤之声。
老张人虽老,耳朵倒是挺灵,很快便听出这是自家婆娘的声音。
他立时惊喜欲狂,犹如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当场就死赖在地上不走了。
周瑜一看老张这副模样,便猜出此事必然另有隐情,于是赶紧出言制止了周登继续抽他的举动。
阿鸡则心里‘咯噔’一下,情知不妙,已经在暗中打量,一旦露馅后自己该怎么跑路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疯跑了过来。
尚未跑到跟前,众人便又闻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像极了老张身上的味道。
周瑜忙喊止步,老张婆娘一个刹不住,直接扑倒在老张身上,两人立即化作滚地葫芦般滚了出去。
这下可真是夫妻相见格外眼红,不过此眼红非彼眼红,而是皆被对方身上的恶臭给熏得涕泪横流,满眼通红。
“婆娘,你怎么也被人家弄成这副样子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呜~,我哪里知道啊。我当时正在里屋睡着呢,就听见你在外头不知与何人发生了口角,待我起身出来察看时,你早已跑得没影了。”
老张婆娘哭哭啼啼,脸上的粪渍沾上眼泪之后那叫一个触目惊心,看得众人不寒而栗。
老张婆娘开店多年,见多识广,一看周瑜和周登的气质,就知道此二人非富即贵,此间事情肯定是他们做主。
“二位贵人,你们可得为草民做主啊!”
老张婆娘连忙跪伏地上对二人哭诉道,
“当时草民根本不清楚我家男人到底干什么去了,本想着出去找找,却发现柜台上爬上来一个小叫花,正在偷我家的烧鸡呢。
草民气不过,顺手拿起棍子就去打他,不料那小花子竟然还有同伙在柜台外面接应,愣是抢走了草民四只烧鸡去。
四只烧鸡呀,那可是八十文钱呐,草民怎舍得就这么给他们抢走。
情急之下连衣服也顾不得穿,就这么跌跌撞撞地追出来了。”
说到这里,老张婆娘自己都感觉憋屈得很,哭得也更凄惨了。
“谁能想得到,那几个天杀的叫花子简直毫无人性,竟然恶毒到拿粪便来泼草民。
老天爷呐,还是他们现拉的,热乎乎的呀。
恶心死个人了,这可叫我以后再怎么见人啊!呜呜~”
“咳咳,好了,别哭了,此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去洗洗不就得了吗。”
周登最烦看见妇人家的哭哭啼啼,当即便翻脸喝止。
此时周瑜听完这妇人哭诉,脑中却恍如一道电光疾闪而过,猛地扭头朝阿鸡看去。
“不好,我们被骗了,那小子要逃!”
周瑜大惊失色,因为他发现不知何时,那个小叫花已经悄然退到了紧贴人群处,眼看就要潜形匿迹,望风而遁了。
“登叔,快去抓住他,这小子牙尖嘴利,谎话连篇,万不能叫他逃脱了!”
阿鸡自打看见老张婆娘追到此处起,已自料定此事必然瞒不过这二人慧眼。
他不怕周瑜,独怕那个周登。
当下一听果然是叫周登出手,吓得他一头就扎进了人群中,玩命般的疯狂逃窜。
“人群速散!谁若敢妨碍官府缉凶,按同罪论处!”
周登平地一声惊雷,周围人群立如潮水般往两边退散,瞬时便给他让了一条通道出来。
周登龙行虎步,从腰间抽出软鞭,提气便朝着阿鸡直追了上去。
然而,此时没有一人注意到,有一条黑影也如同跗骨之蛆般,紧随着周登的脚步跟了上去。
阿鸡抽空回头一看,不禁吓得心胆俱寒。
本想借着人群拥挤尽量拖延一下周登的速度,好方便自己逃命,怎奈却被对方仅用一句话,就轻松打破了自己的如意算盘。
周登习武之人,提速极快,兼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