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围坐在篝火旁,吃着干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忽然,从山林的暗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几句粗野的叫嚷。杨士奇和姚广孝警觉地站起身来,林天也迅速握紧了腰间的佩剑,目光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多时,几个身形壮硕、满脸横肉的山贼出现在他们眼前。为首的那个山贼,身姿还算矫健,只是眼神中透着生活磨砺后的沧桑与无奈,这人正是张玉。
此刻他一身破旧衣衫,头发略显凌乱,全然没了往昔的精气神,只是为了糊口,无奈落草为寇,干起了打劫的营生。
张玉皱着眉,高声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几位行路人,识相的就把身上财物留下,莫要逼我等动手!”他的声音虽透着几分凶狠,可那眼底的无奈却怎么也藏不住。
杨士奇心中虽有些害怕,但仍强作镇定,朗声道:“你们这群山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此打劫之事,就不怕王法吗?”张玉听了,微微苦笑,低声道:“王法?哼,这世道,有些事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如今我等连饭都吃不上,哪还顾得上什么王法哟。”
说时迟那时快,林天一个箭步向前,手中的佩剑已然出鞘,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着寒光。他冷冷地说道:“哼,想要钱财,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拿了!”山贼们见林天竟敢主动出击,先是一愣,随后便哇哇叫着围了上去。
林天不愧是有几分身手的,只见他身形敏捷,剑法凌厉,在山贼们中间穿梭自如。每一次剑的挥动,都带起一阵风声,吓得山贼们不敢轻易靠近。
张玉见林天如此勇猛,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心中暗叹这后生可畏,可面上仍作凶狠状,亲自挥舞着一把大刀朝林天砍来,这一刀看似凶猛,实则留了几分余地。
林天不慌不忙,侧身躲过,随即反手一剑刺向张玉,张玉却好似早有预料一般,轻松地侧身避开,紧接着又是一刀横着扫来。林天脚步轻点,向后跃开,两人瞬间你来我往地过起招来。
几十个回合下来,林天渐渐摸清了张玉的套路,瞅准一个破绽,猛地一剑刺向张玉的右臂。张玉躲避不及,右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渗了出来。可他却像是浑然不觉疼痛一般,把刀一收,朗声道:“罢了罢了,今日算是遇到了高手,我张玉认栽!”
此言一出,林天心中一震,竟然是他。而杨士奇和姚广孝却是一脸疑惑,这张玉是何许人也?
张玉见众人神色,便知他们不晓自己身份,当下整了衣装,神色略显黯然,道:“诸位,张玉,本也曾有一腔抱负,想在这世间闯出一番名堂。可造化弄人呐,如今为了能活下去,只能落草在此,干这打劫的勾当,方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杨士奇和姚广孝听闻,虽不知这张玉过往具体经历,但也能感觉出此人应是不凡,不禁对他多了几分好奇。
林天见状,道:“原来竟是张兄,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恕罪。我观张兄及诸位兄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只是这荒郊野外,难免会有误会。”
张玉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也是我等唐突了。”
林天略一思索,道:“我等此次游历,路途尚远,张兄及诸位兄弟若不嫌弃,可愿与我等同行一段,权当护卫,我等自会付些酬劳,也好让诸位有个安身之所,暂度这艰难时日。”
张玉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看了看身后的兄弟,见他们也都面露期待之色,当下便点头道:“承蒙兄弟抬爱,张某及诸位兄弟愿效犬马之劳。”
自此,队伍里便多了张玉和他的几个手下。一路上,张玉等人尽心尽责地护卫着众人,有他们在,那些宵小之徒也不敢轻易接近。
林天时常会与张玉私下交谈几句,两人也越聊越投机,张玉对林天也越来越敬佩,林天也对张玉颇为赞赏。
张玉望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五彩斑斓的摊位,不禁感慨道:“许久未曾见过这般热闹景象了,想当年我也曾梦想过能过上这般安稳日子,可如今……唉。”
林天笑道:“张兄,如今这太平景象,虽来之不易,但往后的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呀。”
张玉微微摇头,道:“但愿如此吧,只盼我等能早日过上安稳生活,不再受这颠沛流离之苦。”
杨士奇在一旁听着,心中对张玉的敬意又多了几分,虽不知其过往的具体经历,但从其言行举止间也能看出是个饱经风霜却仍心怀希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