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赚它的钱,你管你的地。但贾某恰恰认为,县主管住了这些大老虎,才管得住地。”
江谈夙了然,西凉王要起兵,也需在陇右与秦凤站稳脚跟,西平、灵郡皆在这两地之内,更是牵一发动全身。“行,他日遇上枉春楼的人,我们别冲动行事,先礼后兵。”
贾东西却瘪住两眉,道:“县主从朔京出发时,恐怕灵郡各方已收到消息。如今你人到了灵州,已经低调不了,何不高调行事,开门迎客,若有想奉迎县主的,我们便做个顺水人情。”
应必萩却说:“过于高调,会不会要了县主的命?倘若开门迎客,迎的是刺客呢?”
白歧笑道:“若是刺客,我不在身边,被刺中了也是要死的。”
应必萩拂她:“有我在身边,刺客近不了县主跟前。”
贾东西叹气:“既然是刺客,为何要光明正大进来?为何不人一到灵州,便暗中刺杀?要知道,刺杀朝廷命官,罪诛三族。”
江谈夙止住争吵,道:“依贾先生的办吧。我们人生地不熟,或许多结交一些朋友,便多条门路。”
“不巧。”应必萩笑道:“我听闻枉春楼的楼主最不喜欢的就是官场上的朋友。”
贾东西附和:“是啊,枉春楼虽与灵郡郡守、西平兵马总管皆有来往,但楼主本人却十分厌恶官人。”
白歧立刻劝江谈夙:“县主千万别热脸去挨那个冷屁股。”
江谈夙脸一红,说:“白大夫话糙理不糙。那什么楼主不来见我,我就不去见他。”
夜色凉如水,四个人挨着烤火,白歧正劝江谈夙上车休息,远处密林边缘忽地闪起一丛丛火焰。
江谈夙站起来眺望,看清楚是夜里赶路的队伍,人数少说也有三十人,浩浩荡荡,马不停蹄,正往灵州城过去。
火光之中斜岔一列出来,又往江谈夙这边奔过来。应必萩呼哨一声喊:“戒备。”
休憩的护卫迅疾持械,整齐有序排布到江谈夙前面去。江谈夙此行只带了五十人,非江展祺不能调拨更多人手,而是按她的身份规格,顶格就是三十亲兵。外加皇帝派遣的二十精锐,合计五十人。
前方几条人影越来越清晰,勒马、下马一气呵成。
来人高声问:“敢问尊驾是否夙惠县主?”
应必萩替代回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来人自报家门:“我乃监牧西使丞之子,梁岱衡。恰逢路过,遥见篝火朵朵,猜测许是近日便要到灵州的夙惠县主在此宿营。不知我猜得对不对?”
江谈夙听闻对方来头,监牧西使是太仆寺部下,掌管的是马政诸事,西使丞是七品的官,在灵州与盐州牧马。西使丞的儿子不是官,未来也可能是官。
“我就是江谈夙。”
江谈夙走上前去,站到来人面前。她凤眼轻瞥,看了看梁岱衡,长相俊美无俦,教养也很好,他身后跟着五个人,贵公子打扮。
梁岱衡忽然见到江谈夙的容颜,微微一滞,拜下身:“梁岱衡见过县主。”
其余人也歪歪扭扭的躬身行礼。
江谈夙不喜繁礼,挥挥手:“免了。”
梁岱衡望着她,含笑道:“我等正要进城去,县主是否与我们一同前往?”
“城门不是关了?”
“不走城门。”
“不走城门走哪里?”
梁岱衡低笑:“自然是走夹道。”
江谈夙哦了一声,也不多问,说:“那就有劳梁公子带路。”
“家父已知县主即日要到灵州,进了城我自去通知他来觐见。他老人家定必高兴得连马都不看了。”
江谈夙点了点头,故作沉稳,命令队伍拔营,跟上梁岱衡。然后一行人又浩浩荡荡赶去灵州。
灵州城墙西北面有一个不起眼的门,梁岱衡向阍吏出示对扣的环鱼牌子,不一时门打开,队伍从容进入,里边连着一条一丈宽的甬道。
灵州是军事要塞,建这么一条甬道当然为了辎重运输,但此时大朔国无战事,这条甬道便成了梁岱衡等贵族子弟自由进出城的密道。
公器私用,胆子挺大的。这是江谈夙对梁岱衡等人的初步看法。
甬道尽头连着一个大院落,梁岱衡在前方下马恭迎,江谈夙坐在马车中,白歧替她拂开帘子。
梁岱衡:“若县主不嫌弃,可到鄙府暂歇几天,待将亭侯府收拾出来,再搬过去不迟。”
江谈夙笑道:“梁公子有心,但依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