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四年,我连四天都要撑不过去,每时每刻我都想死,他撑了四年才来见我,我让他见过了人间又亲手把他推回地狱。”
祁连似乎是在嘶吼,可他的声音却像一条老狗,几个音节就耗尽了所有力气,呼吸都是在拉风箱。
但他要吼。
他欺骗着自己萧山雪需要他离不开他,他享受着萧山雪的依赖,何尝不是在他的爱里找到一丝安全感。祁连是红尘中驰骋的骏马,亦是长夜里渴水的孤魂。他撑起了世俗的皮囊,留着孤独的沉疴要萧山雪来医。
“我是傻逼,我知道我没那么重要,我知道我对他不是不可取代,可他被带走的前一刻还在帮我拉着稳态,我找不到他了,他们不让我找他,莫林,朱鑫,他们可以取代我,可是我不想让球球走,我离不开他,我——”
他说到这儿嗓子一紧,骤然攥紧了拳头,额上青筋暴起,血倒流回输液管里。
“球球,我把球球弄丢了……”
褚益民怕他精神过载,慌忙抓着他的手腕安慰。
“我知道,我知道,司晨已经安排人追踪,你先安心养伤。”
“我会留在这里,”祁连咬牙道,“我答应了他的,我会找到他——”
吴景示意褚益民不要再说,让他看祁连的手腕。
那上边并排套着一蓝一绿两条皮筋,绿色的上边挂着一只磨损了的长尾山雀徽章,蓝色的只剩下了断掉的环扣。
“好,”吴景说,“我替你打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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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马上就不刀了!给您磕头了!(砰砰砰)
什么都行
半年后。
渝州还是渝州,铁山还是铁山,横亘山城的江水依旧涛涛,载着来来往往的游人看桨声灯影。下了船就是大商圈,一边是奢侈品店和美食步行街,转过街角就是高低错落的酒吧。那里多的是醉汉,喝着花花绿绿的洋酒蹦着迪。
再大的事儿也是掉进湖里的一颗石子,涟漪过去就无声无息。
这半年里,铁山所因为立功而拨款扩建,修葺一新的小楼漂亮极了,吸引了不少剧组来取景拍戏。陈文广腿伤没有好全,便由陆千里代理所长职务,累得他哭爹喊娘。
李牧莎升了一级,来的十几号新人都在她手底下挨训;而杜钰康复后转了内勤,跟祁连聊起时提到妹妹考上了总站辖区的好大学,祁连的补贴恰好填上了学费的空子,实在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