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三步者,斩立决!”
在囤将们的嘶吼声中,持枪军士咬牙前停,一时间竟是硬生生抵住了贼兵的冲击,然而贼人实在太多,尽管官军死战不退,阵型也在一点一点的破溃。
“兄弟们随我冲杀!”
“定要斩杀王耀为大帅雪恨!”
虽然部队在不断前挺,但胡才还是急不可捺。作为白波唯一算是知兵的悍将,胡才很清楚,如果不能一鼓作气击垮官军本阵,那他们就会被四处赶来的官兵合围剿杀。冲出大营突然强袭……
是逆转战局的机会。
也是最后的机会。
快,必须要快!
“斩王耀,祭英灵!”
咆哮一声,胡才脱阵而出,他领着数十亲兵,身先士卒杀在最前列。其手中一把长柄偃月刀舞得虎虎生风,任凭前方官兵如何攻杀,也破不开他的刀围。
“死!”
一名州军囤将自恃勇武,踏前一步就是抡动战戟,狠狠朝胡才杀来。
后者怡然不惧,先出一刀劈死身侧官军,而后顺势回刀斜挑,竟是后发先至,直接将囤将的手臂斩下。只闻‘噗呲’一声,胡才便是满面鲜血,他浑然不受影响擦都不擦,继续舞刀前冲。
那名囤将顿失臂膀,痛得直在地上打滚。前行的胡才看都不看他一眼,抬腿重重踏下,就是一脚踩碎囤将咽喉。
“啊!”
数名同袍被瞬间斩杀,就连主官也被贼将随手杀死,胡才所在的这片区域惊呼四起,登
时便有州军仓惶逃窜。
“稳住阵列!后退者斩!”
策马在一线中心指挥的黄谭脸色不大好看。眼下白波覆灭已是板上钉钉,现其垂死挣扎,自己麾下竟有兵卒畏战逃亡,实在是令他颜面尽失。要知此刻高台上不仅站着王耀,还有董卓等人啊。
若是此战结束,董卓他们离去后上表天子,言曰并州军无能,在于其将,那自己仕途就全玩完了。有心效仿胡才身先士卒,但自己武艺却明显不如对方。
“奉先!奉先我侄何在!?”
“侄儿在!”
因为决战在前,刚刚调回并州军的吕布就侍候在黄谭身侧。眼下听闻呼唤,他顿时猜透义叔之意,其双眼一转,当即微笑上前:“叔父可是打算……”
“亲自会会那胡才?
“我岂是他的对……对,对!就是这样!那贼将忒是张狂,竟欺我州军无人,我做为并州军副将,岂容他猖狂?”
见吕布挤眉弄眼,黄谭登时改口,满脸义不容辞,慷慨激昂道:“唤你上前,是叫爱侄你暂替我指挥本阵。”
一席话道出,周围将校皆感敬佩。很明显那胡才是穷途末路,正在拼命,若非如此,他们早就请战迎敌了。
活着多好,身为州级地方军的高级将校,他们每人都买地养妾,油水足活得滋润,何必去为一场战争舍生忘死?输赢都妨不了他们,干嘛跟草寇拼命?
黄谭身为州军副将,地位在张懿之下万人
之上,武艺却不算拔尖的那批。眼下竟愿迎击贼将,真叫人叹服。
“将军可去,我等恭候将军凯旋!”
“黄将军威武,得胜后我定将此事传出,为将军扬名!”
“将军豪气,末将佩服!”
在诸多将校的赞叹中,吕布恰逢其时的忽然抱拳,斩钉截铁道:
“不可,万万不可!”
“义叔身为前军主将,身负拱卫主帅重任,岂能如此冒险?虽然我知那胡才凶悍固然也不是义叔对手,但刀剑无眼,您焉能身陷万军之中?侄儿凭手中方天画戟不说天下无敌,倒也能进退自如。”
“不如迎敌之事,就由侄儿代劳?”
听闻此话,黄谭心中跟吃了蜜一样。这贤侄啊,说话就是中听。
是的,他黄谭不是打不过胡才,只是因为身负重任,才无法出击。
面上稍显犹豫,黄谭叹息一声,摇头道:“看见军士流血,我真恨不得身先士卒,与将士共同厮杀在最前沿。”
“只可惜重担在身,实不得已啊!”
略微感慨,再次获得一片喝彩,黄谭拔剑、肃声道:“吕布,我暂任你为州军校尉,速速迎击贼将胡才,定要替我斩杀此獠,为我并州军耀武扬威!”
“喏!”
抱拳一拜,吕布接过心腹递来的方天画戟,上马就朝前阵杀去。
一番算计之中,胡才已领着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