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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到现在想到这小子一本正经地证明“豆子是长在土底下的”,陈成还有些想笑。
愚蠢至斯!令人绝望!
“哦?”李吉看了看他:“却是何人?”
能达到这种豁达境界的,不可能是一个无知无识的乡下老农啊!
“那人便是——”陈成刚想说这诗写的就是大名鼎鼎、襄阳城外的孟夫子浩然,喜欢跟邻居分享手种的菜蔬也是确有其事——
可这就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了!
便改口说:“这是一位避世高人。”
这位高人有多高?
好几层楼那么高。
“总之……很高就是了。”
始安七少见他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样子,不由得从心底散发出一丝小崇拜!
对他的观感也不断在改变。
尤其是举手投足,谈笑风生间,就把李氏三杰的李老二挤兑得惶恐无比,落下败阵,真是厉害极了!
毕竟李老二其实与周小三吹得神乎其神的他“表哥的表哥的堂哥”李鸿阔是同一级别的高手。
“我与李吉吉兄相差两段——既然这一局各位‘公认’我胜了,那么我就要增加15段,成为……”
诗士25段了!
晋升诗士之前,想要获得00625段都那么困难,只赢了一个诗士三段的,就提高了这么多,果然还是挑战高手比较有意思啊!
,!
“接下来,您二位,是谁出来应战呢?”陈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李吉和李嚞道。
“嘿,你还够不上我大哥的层级,这一轮,就由我来会一会你!”矮胖粗的李嚞卷了卷袖子,开口道。
“不知道他们这一轮又会出什么题。”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始安七少议论着。
“嘿,六弟出了‘菜地’,那要是让我出,我就出‘花圃’,”王小五嬉笑道:“四哥的话就出‘鱼塘’,三哥就出‘茅房’好啦……”
“去你的,你才茅房呢……”
七少年毫无压力嘻嘻哈哈的样子被李嚞看在眼里,虽然李三吉岁数三兄弟最小,可是心思却比二哥活络,作诗的天赋的也比二哥更好。
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不能再让他们瞎出题!
很显然,二哥之所以会输,并不是因为他的诗力不行,的的确确就是这破题目给害了。
他压根都不了解这些东西,你让他如何发挥呢?
即便是这样,也要承认,二哥的两首律诗作得非常有章法,一看就是名门正派的写法。
倒不是说陈成就剑走偏锋,从前面两题也看出来了,无论什么稀奇古怪的命题,这家伙都能把节奏带入到自己熟悉的套路,写出颇有个人风格的诗来。
李嚞毫不怀疑,就算让对方写“茅房”,他也能写出“我与邻居共茅房”这种句子来。
该怎么把命题权给抢过来呢……
李嚞还在打着小算盘呢,陈成开口道:“刚刚我出了一题,这帮小友出了一题,轮也轮到你们那边出题啦!这一轮,就由阁下命题,你看如何?”
李嚞正瞌睡对方就送枕头,心中窃喜,脸上却不为所动:“什么题目,对诗作者来说,都是无妨的,我想阁下也是这样的观点。既然阁下刚刚提到了‘世外高人’,咱们就以‘高人’为题,作诗一首如何?”
李嚞说是借对方的“话”为题目,实则也是在打小算盘。
那就是不要再让对方写“事物”,直接转到写“人”上来。
这样一来,可以改变对方熟悉的套路,不至于“一招鲜”吃全局,对方如果仍然演戏这套“我与邻居共茅房”的写法,大家也不接受!
李嚞说干就干,挥笔便是一首!
烟波环水竞朝晖,且敞轩窗赏翠微。
好鸟时鸣鱼泛泛,新花长宿燕飞飞。
登峰阅览功名薄,刻石留名心事违。
一展雄风消内热,高门无意自轻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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