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课程。”
“过了十六,他们就该出去自己找活路了。当然,若女子想要留下,也可以进入敬节所,每月按时上工做绣品,月底按做工天数结算工钱。”
“敬节所只收留寡妇,因为每月至少有300文的工钱,不少女人都想进来,所以我们只收有担保的女子。”
几人说着,已经走到了敬节所。
敬节所被高高的院墙围着,唯一的出入口用铁栅栏锁着。
刘婆子从地上捡起一个梆子,“砰砰砰”地敲响铁栅栏。
一个颇为壮硕的婆子探头出来看,见为首的是刘婆子,立马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栅栏。
刘婆子解释道:“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所以敬节所的女人们一般不能出来,也不能跟外人讲话,尤其是男人。”
吕兰清环顾整个敬节所。
这是一个红墙围成的四四方方的院子,院子的四面建了百来间木房,木房紧紧挨着,密密麻麻没有一点间隔;
院子最中央有一颗高大的槐树。时值五月,槐花开得正好,微风吹过,带来阵阵清香。
除此之外,整个院子再无他物。
刘婆子指着这些房子一一介绍:“东厢和西厢都是卧房,敬节所的女人们都在这边休息。”
“南边主要是门房和食堂,她们的一日三餐都在这里解决。”
“北面就是平时上工的地方,现在这个点,她们正在织布呢。”
说着,刘婆子将吕兰清和周夫人带了过去。
木房的窗户大开着,吕兰清从窗户的缝隙往里看去。
十几个女人正坐在织布机前井井有条地工作。
这些女人年纪不一,有的才十几岁,正值青春年少;有的头发已经全白,佝偻着身体;最多的是中年女人,她们手上动作很快,布匹飞速成型。
年龄的差距并不影响她们和睦相处,她们一边做工,一边聊天,聊到兴处,屋子里就会爆发一阵欢笑。
“咳!”
屋外,刘婆子轻咳了一声,屋内便立刻安静。
一个皮肤白净、身量苗条的中年女人站起福身道:“周夫人好!刘婆婆好!这位小姐也好!”
周夫人笑道:“不用管我们,你们继续!”
女人闻言,点点头又恢复了工作,房间里只剩下织布机“咂咂”的声音。
从敬节所出来后,刘婆子又带着吕兰清等人先后逛了学艺所、蒙养所和慈幼所。
这些处所的作用与刘婆子的介绍大同小异,最大特点就是里面的女孩大都是从小到大都呆在广仁堂的,具有一定的延续性。
吕兰清心中有一些失望,对女子而言,广仁堂根本算不上女学,而是一个打着慈善名号的牢笼。
从慈幼所到敬节所,广仁堂的女孩们看似得到了最好的安排,但她们的一生却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找个人嫁了,屈居人下;要么被关在那座红墙围城里,永远不能出来。
她辞别周夫人,拉着林春生坐上了回家的黄包车,看着林春生懵懂的双眼,她心中烦愁,该如何安置这个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