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厘态度诚恳,真心建议:“昨晚你也很尽兴,不如好聚好散?”
昨晚她喝醉酒厮混情有可原,至于靳识越,他肯定没全醉,全醉的男人是硬不起来的。
男人基本都这样,送上门的风流艳遇,来者不拒。
靳识越浪荡事那么多,上过他床的人估计双手双脚都数不清,她不过是其中一个过客,还不要任何东西,他没理由不同意。
连厘食指摸索着腕间的手链,没跟靳识越对视,视线落在他随意搭在桌子上的手,根骨分明修长,蜿蜒起伏的青色血管透着烈性的美感。
她陡然记起,昨晚的极致交缠。那几乎溺毙的陌生感觉让她想逃离,可是退无可退,大手扣住她腿,将其缠到劲瘦的腰上。
连厘脸颊一热,慌忙撇开视线,却瞥见他健壮手臂上形状不一的抓痕。
都是她抓的。
连厘目光往下,掠过他一双利器般的大长腿——昨晚与她的双腿交叠相缠,结实的身体藏着难以估量的爆发力。
他全身上下似乎每一处都充满着极其危险的力量感。
连厘发觉靳识越身上哪儿都不能看,但同他说话,视线又不能离太远,迅速扫一圈,眼神最终停留在桌上的蓝纹陶瓷瓶上。
靳识越半靠在床头,眼皮淡淡一掀,看着面前虽然小只却能完全容纳他的连厘。
“床上吃饱了,床下就不认账。”他嗓音凉淡,意味不明地轻笑声,“真有意思啊,把我当你小玩具使?”
小玩具,可你一点也不小。
“……没有。”连厘指尖扣着手腕的车厘子红玉,嗓子微微哑,“谁敢把你当小玩具。”
“那你把我当什么,夜抛用品?”
靳识越长腿拖着懒怠从容的步伐走过来,连厘忙后退,拉开与他的距离。
靳识越姿势闲懒地搭着长腿,靠在沙发里,精壮的身体肌肉线条流畅,一举一动,每个呼吸透着慵懒和欲。
像是强悍无比的野兽。
而这只野兽之王,伏在她上方,接连不断地凶狠吞咬身下的猎物,大快朵颐。
酥麻的电流由尾椎骨直颤至神经末梢,刺激得猎物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
破碎、甜腻。
连厘吞咽了下,红着脸别开视线。
该记得的不记得,不该记得的倒是清清楚楚。
“你不是也很尽兴吗。”连厘黑白分明的眼珠左右转了下,尝试说服他,“我们都成年了,一夜情不算什么。”
“没尽兴,散不了。”
靳识越好整以暇看着她,唇角勾起慵懒的笑:“对我负责,连厘。”
闻言,连厘惊讶地抬头望向他,目光与他短暂相接后,又垂下纤长浓密的睫毛。
大少爷老是捉弄戏谑她。
阶级分明的地位差。
连厘清楚自己身份,她只是个受靳家福泽庇佑的司机女儿,因为父亲殉职的缘故,靳言庭照顾她保护她。
连厘打一开始就想明白了。等她成年、毕业便离开靳言庭,出门独立。只是后来,在和靳言庭的相处中渐生情愫,他的关心和行为让她以为他也喜欢她。
喜欢或许无法解决任何问题,但是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她以为,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放弃这段感情。
所以,选择坚持,耐心等待。
有感情,再大的阻碍都是小挫折;没有感情,再小的问题都是天大的问题。
九年前,连厘像是一条被淋湿的可怜猫咪,被好心的靳言庭捡回家。
九年后,连厘不觉得自己可怜,也不需要跟在权贵身旁。
不打算负责,是个确凿的事实。
她只是个喝醉意志力薄弱的人,酒后意乱情迷睡一觉代表不了什么。
初吻初夜……众多第一次,连厘从不赋予它任何意义。自愿的、享受了就可以。
连厘沉吟不语。一条长臂倏地抻过来,宽厚的手掌捉住她皓腕,一把将她拽过去。
靳识越从背后抱住她,下巴垫在她肩膀,连厘低呼一声:“你干嘛。”
她坐在他怀里,脊背毫无间隙地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连厘不适应这么亲密的接触,要挣脱出来。
靳识越结实有力的手臂圈住她腰肢,不容抗拒地把她带回怀里。
“不负责?”他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边。
“你放开我。”连厘缩了缩脖子,躲开靳识越的呼吸,他力气很大牢牢禁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