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云兴言上前气定神闲得拱手道。
“你们修士惯来道貌岸然地花言巧语,还能有什么误会?你……你们杀了我们这居住了十几年的老邻居。”
“对呀对呀,四娘呢?那不爱说话的后厨遇害了,该不会连四娘也……”
“你们把四娘怎么了?!”
镇民聚众,甚至都有举着锄头准备跟他们干架的了。
“你们说的四娘,可是客栈掌柜?她是只灰鹤妖。”苍亦初不说话则已,一说话立马点燃一颗炸弹。
“什么?!灰鹤妖?你们修士杀了人还要给人按上这样莫须有的理由定她的罪?四娘平日在镇中为人和善,人也漂亮,该不会是你们贪图他美色……”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发生这样的事,简直不忍直视。”
尉迟隐的声音尚且带着童稚,认认真真给人家解释:“她确实是只灰鹤妖,尸首都已经化出原型,就在山顶,若你们不信自可去认。而且你们所认识的客栈后厨也非人类,他可是只会吃人的白僵啊。”
“你们说这些鬼话谁会信?”镇民并不买账:“况且我知道你们修士能力了得,障眼法而已不论看到什么我们也不会信的。”
“就是就是!肯定是障眼法 。”
“镇长,镇长来了。”
人群中走来一位老者,满脸皱纹看起来已经年过六旬。
他拄着拐杖,身边还跟着两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稍微靠近,镇民便让开了一条通道。
老者见那客栈的惨样也是大为震惊,下垂的眼袋都跟着颤了颤。
“你们!咳咳咳咳咳——”
“镇长。”身边年轻人关切地扶住镇长手臂。
“无事。”镇长抚开对方的搀扶,再看了看那几位陌生面孔,“就是你们将四娘他们杀害的?”
“镇长啊!你可要给我老板做主啊——”那位店小二像是见到了靠山,哭嚷着跑到镇长面前跪着哀求。
老镇长轻咳了几声,面向云兴言等人,问:“你们是谁?为何来此处?又是为何要杀害镇民?”
云兴言态度仍旧温和,拱手恭敬道:“我们是玄岚宗弟子,师弟途经此地时不甚被此处阵法所困,我们前来搭救时,发现山林诡异,恐有不祥……”
云兴言语速轻缓,将整个事件娓娓道来说给他听。
期间没有半点夸大与恐吓,自信闲适的模样,看得诗殃都有些崇拜了。
他自己在陈述事情时,就爱将事情夸大,特别是自己方占理时,恨不得将对手说得惨无人性不可。
而云兴言,永远公平公正,不偏不倚的,不愧是他们宗门中最令人敬仰的大师兄。
连诗殃都要拜倒在他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长袍下。
镇长抚须:“既如你所说,他们当真是妖物?”
云兴言点头:“自然。”
“镇长,你可别被他们忽悠了,别忘了他们修士说的话没一句可信的。”
“胡说,我们师兄从来不说谎。”汲芮芮对于这些镇民无端指责云兴言感到很不爽,怒气冲冲道:“况且你们都已经知道我们是修士,修者与凡人能力相差甚远,既如此,我们又何必说谎诓骗你们?”
“我们玄岚宗有玄岚宗的规矩,你们被从前的古墓宗残害怕了,我们能理解,但是要将他们犯下过的恶行审判在我们身上,未免有失公允。”尉迟隐试着站在平等的角度上分析。
云兴言闻言,浅浅看了他一眼。
尉迟隐似是得到鼓励,扬言:“你们自可好好审查审查那具尸首,不管是在此处的白僵尸体还是山上灰鹤妖的尸体。”
又有一镇民道:“世上哪里有什么公允,修士要伤凡人弹弹手指就行,要我们调查尸身,我们只是普通百姓根本无从下手。”
众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身为弱者,面对强大的修士就算拿起了锄头又如何。
老镇长见各位镇民既愤怒又害怕修士,不愧都是蜗居以此安于一隅的人。清了清嗓子出声道:“我们村镇庙小,奈何不了你们这些大佛,还请各位仙家无事不必在此处逗留吧。”
“我们跟那两人已经有十几年交情了,也不可能因为你们这些陌生修士三言两语就信了你们,别白费口舌了。”
“对,我们普通百姓奈何不了你们修士,但求你们别伤及无辜,残害我们凡人,蚍蜉虽小尚能撼树,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