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生,据说小学里曾经留过二级,到了中学里又留过级。他平时常常逃学,喜欢打架、偷窃,曾经被学校二次记过处分,可以说是学校里大名鼎鼎的捣蛋生了。
他们围堵了某工厂大门,这里早已经聚集了许多群众,人群中有数百人背靠着大院阻挡着企图冲进狂热的学生。
施怀安并没有加入到任何一方的队伍中去,只是在外围看热闹。
许多保卫工厂的人群,手挽着手阻挡着前面企图涌入的学生,混乱中有几名学生遭到了推搡群众的几记冷拳,更有几名工人被掷过来的石头砸破了头,于是人群中爆发了扭打的场面。
眼看场面越来越混乱,就在这时候,人群中又涌入了数十名的工人和学生加入到了保卫工厂的队伍中,随着许多市民自发地参加到保卫队伍中,背靠大院的人群越来越多,局面更加混乱不堪。
施怀安正在东张西望,忽然被一个人用力拉到一边,轻声责备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还不回家去。”
施怀安回头一看,原来是正赶来为学生助威的李怀远。
两个人见乱成一团的人群,赶紧拐进巷子里去了聊起了家里的事。
李怀远和老六关系好些,他和老四李怀真两个人因为不同派系立场结成死对头,每天斗的跟乌鸡眼一样,经常在家吵的天昏地暗,从争吵到动手打架也是常态,有一次李怀远气极了拿一只碗砸到李怀真额头上,怀真的额头上当场血流如注,二人从此结怨。
施怀安当时已经小学毕业,又没有入学升中学,也没资格加入任何队伍;她似懂非懂,但也说不清谁对谁错,但又觉得乱打砸一切、革一切的命也未免太疯狂了。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怀安还说什么都没有吃饱饭重要,所以哪个团队也不参加。
李怀远奇怪地问她:“你好像很久没去家里了,为什么?是不是生姆妈的气了。”
施怀安摇摇头不回答。
李怀远犹豫的说:“家里发生许多事,你恐怕不知道吧?”
“我知道大姐姐结婚了……”怀安沉默一会儿说道:“她还有了一个小宝宝……”
去年年初的时候,大姐李怀瑾和剧团的另一位演员(唱小生的)结了婚,她还带着姐夫悄悄地来找施怀安,塞给她一把喜糖和两个红皮蛋。施怀安非常羡慕大姐找到了好的归宿,可以自己建立一个小家,有自己的工作有工资,不用看人脸色吃饭,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可你不知道大哥坐牢了,爸也关进牛棚了吧?”李怀远语气沉重而又带着深深的忧伤说道。听到这话,施怀安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极度惊讶的神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施怀安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怀远深吸一口气,缓缓向施怀安讲述起这一年来李家所经历的种种变故。
原来,李家这一年可谓是风雨飘摇。首先出事的便是大哥李怀瑜,他可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才子啊!在那赣剧团里,李怀瑜不仅能够熟练地画布景,拉出美妙动听的胡琴声,更是写得一手好书法。他本有着光明灿烂的前程,可谁能想到,命运竟跟他开了如此残酷的一个玩笑。
那时,李怀瑜与剧团里的一名女生渐渐产生了感情,两人相处融洽,情投意合。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位看似温柔善良的女生其实早已和一名军人订下了亲事。当这个隐藏的真相被无情地揭开时,所有的事情都开始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女生的未婚夫得知自己的未婚妻竟然与他人有染,顿时怒不可遏。他无法容忍这样的背叛,先是闹到单位,李怀瑜被单位开除了;便他仍不解气又愤怒地将李怀瑜告到军事法庭,告他破坏军婚,勾引良家妇女。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这种被视为极其严重的作风问题及罪行。
最终,可怜的李怀瑜被判处了整整三年的有期徒刑,不得不走进监狱,开始漫长而痛苦的服刑生涯。
而后她的生父李涵琛被押送到某乡关进了牛棚。这个地方环境恶劣,条件艰苦,对于李涵琛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然而,面对这样的困境,他只能默默承受,无法反抗。
何淑仪也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生活的苦难似乎无穷无尽没有尽头,听到他们窘困的那一刻,施怀安的仇恨似乎也消失了一大半,人世间的无奈让她深感无力,大抵每个人都过得不快乐吧……
李怀远接着说:“我明年也要下乡去了,响应知识青年下乡的号召,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伟人说过,农村是一个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