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
施怀安突然有点向往了,她急切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也想谋一份事做……”怀安更关心这样是不是能让自己吃饱,从此自食其力了,她对政治上的事不懂也不关心,只希望自己能赶紧独立起来。
\"乡下很苦,你是独生子女,完全可以不用去,我是想去爸关押牛棚的村子里,悄悄照顾他,他身体不太好。到时候你一个女孩子也不知道会分到什么地方,到乡下也没人照顾,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李怀远苦口婆心地劝道。
施怀安只好不说话了,她的人生似乎永远也无法自己做主,多么地悲哀啊……
那天施怀安闷闷不乐地抱着刘奶奶的孙子乐乐发起了呆。
乐乐挣脱下地,自己乐呵呵地玩着木块,小孩子的快乐多么简单,而怀安早已过了无忧无虑的年龄……
刘奶奶叹了口气,劝她道:“怀安啊,你也不小了,虚岁17了,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有没有想到嫁人呀?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好多人都是为了找个长期饭票而嫁人的,你要是愿意,我帮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那时候的施怀安就如同风中飘零的浮萍一般,完全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和主见。而刘奶奶所说的那些话,在那个时代确实反映了社会的真实状况。要知道,她身边的好几个发小都已经早早地订下了婚约。施怀安终究只是个女孩子家,面对这样涉及个人感情之事,难免会感到有些羞涩,所以她选择默默地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刘奶奶见此情形,关切地问道:“孩子啊,那你自己可有中意的对象呀?”
听到这话,施怀安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否定。此刻的她心中犹如小鹿乱撞,慌乱不已,但又不知该如何回应刘奶奶的询问。
刘奶奶就说:“我儿子在房管局,他那里有个男崽俚是做手艺的,在房管局学徒,人很机灵,比你大5岁,家里成份好是贫农,虽然兄弟姊妹多,但他有门手艺傍身,跟着他总是饿不死的。你要是不反对,可以见一面看看,能处就处,不处也没事。”
施怀安想了想便点头同意和男生见面,试着交往。
谁知道是孽缘呢?有时候结婚前短暂的相处往往看不清一个人的本性……施怀安不再想回忆曾经为了一口饭,义无反顾的嫁了人。有的人恋爱时看不出来什么,结婚后才暴露了本性,但后悔已经晚了……
婚结的很仓促,元旦结婚,当时移风易俗,不能放鞭炮不能收彩礼,她也没有嫁妆,两个人因为时代的阴错阳差走在了一起;六八年十一月随夫下放乡下某村,后面陆续生了四个子女,七六年返城,白手起家。
七六年施仁美退休,说起来令人难以置信,他退休时已76岁,当时是33.2元一个月的工资,八七年去世,无疾而终,施耀祖一家曾经想来景市要接管伯父的房子,最后没有得逞。
施怀安顶了父亲的职,刚上班时才18.5元一个月。
她仍然衷心感谢养父给了她一份工作,让她有一份生活来源可以在任何时候都有对抗生活中疾风暴雨的底气。
后妈在一九八二年去世,死时没有子女没有财产,孙绿萍想的很开,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
……
施怀安痛苦的闭上眼睛,她对前世曾经的生活选择性失忆……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是的,从此刻开始,从前的施怀安早已死去,现在的她就像凤凰涅盘一般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