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贵的皮张,想贩运回去赚些钱,仅此而已。”
丘林不相信:“谁能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程崮说:“我说的就是实话,王爷可以去问我们商队的其他人,我们都是商人,没别的企图。”
丘林显得有些不耐烦:“我看你是满嘴诳话,不受点皮肉之苦你是不想说实话。”
程崮申辩:“王爷,我就是个商人……”
丘林满眼狐疑,接着向士兵是个眼色,程崮被押了出去。
皮肉之苦是是免不了的,审讯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些自称商人的人说实话。但程崮不是软骨头,自被捉住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幽暗的马厩,程崮坐在角落里,头发凌乱,脸上有道道鞭伤。
马厩外有士兵看守。
天上下着雨,程崮嘴唇干裂,不停地咳嗽,等稍缓过气来,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用手伸出窗格接雨水喝,润了嗓子,才感觉好受了些。
透过窗棂,程崮看到铅灰色的天空,还有纷乱的雨丝。
“这没什么,至少还活着。”这是他内心的独白。
他当初谨记“君之命,臣唯遵”的古训,孑然一人悄悄离开了长安,甚至不敢让亲朋送行。在西行到达北地郡后,他才短暂地有了停留,开始物色随从,并准备远道跋涉的行囊、马匹、食物和一些用品。对于肩负的使命他只字不提,对那些愿意一同前行的商人们说,西域遍地都是玉石、玛瑙,还有上号的皮货,那里可是发财的天堂。正是因为他的缜密,商队没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
也许出于汉地来的缘故,雁儿关心起了这些人的命运。
她问休屠王:“王爷打算怎么发配那些汉人?”
丘林说:“多天前单于就派人传过指令,凡是去往西域的汉人一律不得通行,反抗者杀无赦,如果有怀揣出使西域使命的人必须得悉数押往漠北。”
雁儿说:“你都审问了,不就是些生意人嘛。”
丘林说:“难说,那个领头的人我看他可能有别的目的,这几日就把他们全部押往漠北。”
雁儿暗暗一惊:“不就是一些生意人嘛,何必那样多虑,与其交给漠北,不如让他们留下来为我们休屠部落效力岂不更好。”
丘林不解:“他们能干得了什么,上马不能征战,下马不能宰牲,要他何用。”
雁儿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汉地的商人大多都通晓一些文墨,不妨留下来再从长计议。听说那个领头的,器宇不凡,说不定能堪当大用。”
丘林疑虑:“他能愿意?”
雁儿说:“我可以去试试看。”
丘林看雁儿几眼,思忖后答应了:“行,看你能有啥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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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儿一笑。
在马厩旁的草屋里,雁儿打量眼前站立的程崮,从他的气度、神情、举止等方面根本就不像个商人。
雁儿开了口:“你说你是个商人,可我觉得不是。”
程崮微微一笑:“你是说我没有商人的圆滑、狡诈?其实众多的诚商良贾,都奉行节俭、朴实的品德加以从商。当然商人的算计似乎是注定的,不管是算账还是算人,没有了这前提是做不了生意的,没有一定的手段何谈去经商。”
雁儿说:“但是你的队伍里,许多人去往西域就是想贩运玉石,可奇怪的是他们大多都是第一次从事这个行当,这就不能不令人生疑了,何况你们去的是遥远的西域,人生地不熟,初次经商就敢冒这么大的风险,这绝不是商人的行为。”
程崮说:“阏氏好厉害,的确说中了要害。可阏氏有所不知,唯利是图是商人的本性,甚至铤而走险也比比皆是。正因为有些人是初次做生意反而少了顾虑,为利益冒险也是值得的。”
雁儿直视程崮的眼睛……
程崮不卑不亢,举止有礼有节,言语过于缜密,让身为休屠王阏氏的雁儿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他哪里会是生意人,分明是打着经商的幌子,眼睛后面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当然能说会道是生意人的看家本领,理应如此,只是程崮少了商人应有的圆滑,这让雁儿产生了怀疑。
雁儿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说服王爷才来见你的,过后你们就要被送往漠北,到那里是什么结果我就不好说了。”
程崮表面上故作镇静,但眼睛里瞬间飘忽出了一丝不安的神情:“为什么?”
雁儿遂试探:“因为你的马队有人说你们来自长安,专为朝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