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程崮知道雁儿诈他,反而放心了:“不瞒阏氏娘娘,我这些年和朝庭也做过一些生意,这不假。身为生意人,只要有利可图,买卖和谁都是能做的。”
雁儿问:“那你们此番去西域意欲何为?”
程崮说:“听说西域盛产玉石、玛瑙、皮货,这在汉地很是稀缺,我们想前往探个究竟。”
雁儿也在进一步探究:“那里也出产宝马良驹,你不感兴趣?那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程崮说:“阏氏此话不假,可良驹往往被用在战场上,无论哪个地方都被严加控制。我们生意人虽讲究唯利是图,但不是什么买卖都敢做的。”
雁儿说:“是吗,你看来不糊涂呀。”
程崮说:“大凡做刀尖上行走的事,无异于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实在得不偿失。”
雁儿直截了当告诉他:“不管你是什么意图我们暂且不去追根问底,即使你是个生意人,首先得活着,否则一切都成了空话。你明白吗?”
雁儿知道照此和他说下去已经毫无意义,明知他不会说实话,更何况她也不想揣摩他眼睛后面的事,纠缠这些实属没必要。而程崮不愧是汉皇派出的使者,倘若换做真正的生意人,哪怕他定力再好,在听了匈奴王妃的这话后,即使表面上故作镇静,心里早惴惴不安了。程崮知道雁儿话里有话,分明是在暗示什么,不妨套个底也好有思想准备。
程崮回应道:“阏氏说得即是,人生就是一盏灯,如果灭了,也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这么来说还是活着的好。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妥当,冒犯了休屠王,还望阏氏海涵。若阏氏能在王爷面前多加美言,小的不胜感激。”
程崮谦恭有加,举止既不失身份,又让听者挑不出枝节,言语滴水不漏。
雁儿微微一笑:“要想活着,这不难,但能不能活,全靠你自己了。”
程崮躬身有礼:“还望阏氏娘娘指教。”
雁儿说:“只有留下来,为匈奴效力。这是你活下去的唯一选择,要好生掂量。如果押送去漠北,你更得掂量。”
程崮明白了。
“谢谢娘娘的好意,容我再斟酌思量。”
雁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她又回转身:“别想着逃跑,那样只能自寻死路。”
:()雁断胡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