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宏远内心挣扎了一番,几息后无力的说道:“进了‘望云院’。”
望云院,那个年初才建成的望云院。
李重润快速回想,无论怎么样翻寻,最终只找到了望云院的东家姓宋,具体名字并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名蜀地的富商,传言时常出入达官贵人府上。
当然,传言在张易之府上举办宴席时,也会有这位宋姓商人的有一席之地。
想到此处,李重润打算等陆志处理完“酒香酒肆”的事情,寻过来后找他了解一下,看看陆志知不知道望云院的具体情况。
同时了解下那么商人的情况。
“接应的人是谁。”李重润沉声对莫宏远问道。
莫宏远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比死了还难受:“没有接应的人,他还是付了银钱才得以进去。”
望云院进门需要付十文钱这一点李重润倒是知道。
毕竟里边集齐各种各样的杂技、川剧等一系列当前时代观赏性极强娱乐项目。
而自古至今,作为一名商人,自是不可能放过一切赚钱的可能。
这样的安排同时也杜绝了想要“白嫖”的普通百姓。
“这么看来,他并没有让你跟进去。”李重润发出了自己的疑问,同时仔细观察着眼前之人的反应。
莫宏远点了点,无声回应。
发觉无论是神态、表情,又或是肢体语言都没有说谎的可能后。
李重润陷入了沉思。
这么看来,徐源是在进去之后才有人接应,可是‘望云院’占据了大半个坊间,里边的房屋不计其数,加上人来人往,实际掌控者又是张易之。
李重润顿感压力。
也不对,按理说徐源这时应该还在‘望云院’,毕竟这对他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
于张昌宗、张易之而言,时刻掌控着徐源才最为保险。
理清思路,李重润打算接下来去探查‘望云院’。
只是眼前之人得先做出安排。
他不由抬手的微托起下巴。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莫宏远自始至终都认为是跟着我“谋反”,严格意义上说,哪怕被审问他也只知道是我指使徐源招揽他。
我招揽他的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照顾一些被各种原因进入司刑寺大牢的人。
而且,在张氏兄弟的安排里,他们明显早就做好了安排,做掉莫宏远,以此斩断知晓徐源去向,最容易被发现,逮捕的人。
这样一来,哪怕司刑寺大牢那位“替身”暴露,在运作下,论渎职罪首当其冲的必然是徐公。
当然,既然他们选择杀人灭口,那么必然是不希望牢里那位暴露,安心的顶着“徐源”的名份死去。
嗯,如此看来,徐源对张氏兄弟理应还有用处,不然没必要这么麻烦将人换出去。
直接在牢里弄死,过河拆桥便是。
而一旦莫宏远被押回司刑寺,张氏兄弟必然会做出别的安排,并且再度转移徐源。
那样一来我无法再知晓徐源的去向。
李重润思绪纷成间,无论如何,都觉得莫宏远死在这次“混战”中才是最好的选择。
突然,李重润心了又犯了难:
药铺门口的羽林卫以及平昭寺、聚财庄的人都知晓徐源的伤口在哪。
如果我动手,必然是封喉或者刺穿胸膛。
而武三思极大可能是与张氏兄弟合作,那里聚财庄的人进了司刑寺大牢,派人了解过程
并不困难。
如果仵作验身过程中发现新的伤口,必然引起他们生疑。
渐渐的,李重润冷咧的目光看向了莫宏远缠着纱布的腹部。
身为狱丞,见过极多的凶悍嗜杀之徒。
但依然对李重润散发的杀意感到颤意,更不清楚眼前的年轻男子为什么突然迸发出如此浓烈的杀意。
“你…你要做什么。”莫宏远的话语变得支支吾吾。
“你想顶着勾结邵王,意图谋反的罪名死去,还是顶着调解‘平昭寺与聚财庄,死于这二者因钱财而混战’的名头死去。”
李重润冷峻的话语令莫宏远如坠冰窟。
“意图谋反,祸及家人,男丁重则斩首,轻则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终生沦为玩物。”李重润不带感情的话语不断摧残莫宏远求生的念头。
“顶着调解,因公而亡,死后不紧不必担罪,还能福庇子孙。”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