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阵,长矛尾部杵地形成三角结构,层层密集矛尖刺穿来犯之敌,骑兵必然裹足不前,我方弓弩手正好攒射不绝。兵书上明白写着,骑兵应该从侧翼冲击密集步兵方阵,不可能迎着矛尖冲击,人不怕马还能不怕?
带头白衣白马的骑士没穿任何甲胄,手持两根长槊不断打落飞来的箭矢,看到刘和密集方阵惊讶表情一闪而过,紧接着就是满脸狂喜。再看他后面五十个骑兵,人马具甲铁兜鍪只露出眼睛,手持长槊后背竖起两支负羽,迎着密集箭矢只管冲锋。
负羽是汉军独有装备,骑士像背了一个小盒子,小盒子探出长长两根包铁竹竿,长杆上横挂着大雁双翼上的长羽,白色褐色羽毛由上至下从大到小排列,层层堆叠密密麻麻。
骑兵步调一致排列成紧密的横队奔矛尖压上去,背后负羽随风带动,凄苦哀恸低沉如滚雷一般。红色皮绳穿组黑色铁扎甲,弯曲鳞片堆叠低矮铁盆领,半片马甲严密防护正前面,背后两翼插负羽奔驰轰鸣。
“羽林!羽林?不可能!”刘和呆呆地看着羽林骑士撞上矛尖,轰鸣响动夹杂哀嚎,步兵枪衾大阵直接被趟出几十道血肉胡同。
白马骑将当先开道,手中两根长槊在人群中疯狂乱舞,啪啪声响过身前左右一片长矛应声拍飞。时而向左突进一段时而朝右追杀一番,羽林骑士突进军阵后跟随其左右,黑色锤在豆腐块中横冲直撞,军阵仿佛一块破布被撕扯,碾碎,具装甲骑闯过遗留碎肉残尸,血胡同中无一人能够站立。
借着羽林骑士开出的通道五百骑兵鱼贯而入,这五百骑兵是公孙瓒最后的披甲骑兵,现在都给了范方,当下透阵而出正迎上第二个枪衾方阵。
范方当先跃马跳进枪林,眼看那马被扎成刺猬,长矛刺入后强大的反作用力使矛手瞬间折断手臂,马却未死半空落地后又砸倒一片。范方下马舞动手上钺戟一阵乱砍,那边战马边走边晃肠子跟着撒落了一地,一跺脚不住埋怨自己冲动。
其他骑兵不学范方跃马跳入,直接迎着长矛冲进,步兵长矛有一半没能造成伤害。三维空间与平面不同,侧面看去长矛是稳固的三角受力,换做前后视角却不是这样,受到大质量高速撞击立刻朝两侧歪斜,多数长矛都是迎着战马肌肉纹路左右一歪划过马身。
即使刺进马身伤害也不足以立即致命,长矛扎在马匹身前随着马匹奔跑,在人群中乱甩反而帮助骑兵破阵。那些刺向骑士的长矛手更惨,矛尖很少能卡在甲叶缝隙中透入,多数刚扎上甲叶矛手手臂就折了,根本透不进去。
两个质量相差悬殊硬度相似的物体,一方质量小静止不动,受到质量大一方高速撞击结果就是这样。军马长久训练不会惧怕武器,敌方骑兵同样手握长槊,同样密集对冲,战马惧怕武器岂不成了笑话。
范方刚打崩第二个枪衾方阵,白衣骑将带着羽林骑士已经开始跃马突击第三个枪衾方阵。眼看又是几十道血肉胡同被趟出,不用换范方接着再冲,后续阵列一个跟着一个自己就溃了。
范方抓了匹失去主人的战马骑上,眼前高大的井栏上面一个头戴刘氏冠的年轻人正盯着下方瑟瑟发抖,对着赶上来的白衣骑将抬手招呼:“那人就是刘和。”
“某不伤宗室。”白衣骑将只瞧了眼便朝前方大营冲去。
范方对远去背影撇撇嘴仰头冲着刘和高喊:“阵型排错了!下回注意!”说完也朝前方刘和大营冲去。
“排错了?书上,书上就是如此呀?”刘和找出兵法书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不但有文字记载还画有图样:“就这么排没错呀,枪衾密集如林弓弩不绝如雨。”
“府君!府君!”井栏下貌似尾敦在高声呼喊。
扔掉兵书探头看到真是尾敦,他正和几个侍从在下面,刘和带着哭腔回应:“孝岩!孝岩!我在这里!”
“快下来,大营,大营!”
刘和应声朝大营看去只见黑色浓烟滚滚腾起,目光渐远不止自己的中军大营,附近相邻几座辎重营也接连冒出火光。
尾敦几步爬上井栏,拉着刘和下到一半却被甩开:“回防!叫骑兵回防!叫所有人回防!”
刘和坐在木梯上死活不再下去,虽然粮草辎重全完了但就是不甘心,还有大军在手只要回防及时,赶走敌人扑灭大火再重新整队鼓舞一番还有得打。
骑马追击让刑举苦不堪言,一路不断下马坐地休息,本来心中就有火,又见到远处阎柔率领骑兵不顾军令再次冲向公孙瓒,气的站起身大喊:“怎么回事?叫回防了怎么还去纠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