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私,聪明地果断选择了无视,只是和聂嘉誉客气地打了个招呼:“你好聂律,久仰。”
三个人坐下来,就着仰姣给的案子进行了一阵讨论。
就这么接触了一阵,知雾很快察觉到聂嘉誉是真的挺懂行,也非常经验丰富。
她和仰姣毕业以后都已经生疏掉的法律依据,他都能随口信手拈来,对于初步方案给出的建议也都很精辟。
知雾聚精会神地听着,像块海绵一样吸收着从他嘴里漏出的知识。
越往后听越觉得有些羞愧,这个案子其实由仰姣提供案源加上聂嘉誉从旁协助就好,她夹在两人间反而有些多余了。
反观刚开始表现得非常积极的仰姣,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却异常的沉默,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心不在焉。
等到三个人差不多讨论结束,时间已经很迟了。
“剩下的明天再说吧,”聂嘉誉施施然合上了电脑,“都先回去休息。”
知雾点了点头,担忧地瞥了眼身边明显不在状态的仰姣。
“她家和我家顺路,我送她回去,”聂嘉誉自然地拿上自己的车钥匙,冲着仰姣道,“走了。”
仰姣这才惊醒,匆匆拿上自己的包跟上聂嘉誉,没走两步又回头问知雾:“董董,这么迟了,你怎么回去?”
“放心吧,我能自己走,”知雾推了她一把,“去吧。”
仰姣这才依依不舍地跟着聂嘉誉离开。
时间聊得太迟,连咖啡店都马上要打烊了。
更别提公司楼下,几乎人都走光了。
四周空旷安静地有些过分,风声沙沙摩挲着树叶,吹起知雾的刘海。
微弱的灯光下,她的影子被投掷在地下,拉扯得很长。
从咖啡店到定位的打车位置还有一段距离,知雾望着软件上标的地点,抬步走过去。
她将脸埋入围巾,几乎是埋头在走。
在这寂静的夜里,耳畔忽然多出了一道不属于她的脚步声。
知雾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确定刚刚没有听错,心跳开始加速,后背瞬间爬上寒意。
她不敢回头,冰凉手心攥紧了手里的电脑包,没有丝毫犹豫地开始拔腿狂奔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身后的那道脚步声也开始紧跟不舍,很沉重的声音,一听就是男人的。
眼见着自己被发现,他干脆也懒得伪装了,怒吼道:“贱人,你他妈的给我站住!”
知雾怎么可能停下,脑袋被风刮得有点缺氧,她飞速思考着,到底是绕回刚刚的咖啡馆,还是冲着那头有光的地方进店里喊人。
脚步几乎是慌不择路,她边跑边从口袋里颤抖地摸出手机,好几次都手抖摁错了键,差点急哭了。
好不容易拨出电话,三秒钟的拨号等待时间像是过了有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
只是下一秒,电话铃声响起的地点却就在不远处的街口。
朦胧的路灯下,梁圳白浑身沐浴着月光,高大的影子晃着令人十足有安全感的心安。
听到动静后,他眉眼漆黑地举着手机,侧目往这头看来。
dbell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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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梁圳白的那一刻,风声骤然从知雾的耳畔远去了,只剩下自己体内仍还剧烈的心跳声。
她又惊又喜,眼角都含着水光,立马加快脚步,想要跑到他的身侧去。
却见视线里,梁圳白的脸色忽然狠狠一变,拔身不管不顾地大步往这头跑来。
心头警铃大作,知雾被第六感牵引着侧身避了一下,见到一点寒光恰好从脸边擦过。
她吓得脸都发白,心脏几乎蹦出嗓子眼。
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知雾踩空摔了一跤,膝盖几乎是重重磕在粗粝的石子路上。
望见高高举起,再一次行凶对着她破空刺下的刀,她下意识举起自己的电脑包挡在头顶。
预想中的声音并没有传来,反而听见面前人的一声惨叫。
知雾手上失去力气,剧烈喘息着,胸口不稳起伏,电脑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手掉在了地上。
她抬起眼睛,看见路灯照不到的阴影处,梁圳白已经将那把小刀踢到了远处,正看不清神情地跨坐在那个男人身上,拳头一拳又一拳地沉默凶狠挥下砸在他的脸。
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烈性野兽,将人摁着往死里打。
是知雾从没见过的,梁圳白森冷暴戾的一面。